在公公尖细的嗓音下,和群臣的朝拜声中,一日的早朝又开始了。
“众卿可有事上奏?”大丰第二任皇帝萧庄晟坐于他的专属宝座上,俯视着高位之下的众臣。
怀揣着奏折的方靖并未立即站出来说话,而是等到最后众臣七嘴八舌的启奏完后才走出行列来启奏道:“启禀皇上,臣还有事上奏。”
“准!”庄晟帝道。
庄晟帝身旁的太监贺元在庄晟帝一声‘准’后就走向了方靖并拿走了方靖躬身捧于头顶的折子。
待手中的折子被贺公公拿走后,方靖才说道:“前国子监博士韩书贤十年前因抢占百姓田产及财产被罢官后一直耿耿于怀,于前些日子状告至大理寺,说十年前抢占百姓田产及财产一案他是被人陷害,来大理寺请微臣给他做主还他清白。”
“后微臣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查下去,发现他确实被人陷害。”后话音加重,“而这个陷害他的人就是他的嫡兄,也是如今忠义侯。”
方靖说完后,群臣中立马出现了喝气声,随即细小的交谈声也传了出来。
忠义侯是怎么也没料到方靖会在早朝时上奏此事,带走韩孝妻儿的时候,衙役明明说了韩孝已经认下了以下犯上,陷害老三的事,带走他妻儿也是因为家人有袒护之罪,怎么现在又成他在陷害老三了?
呆愣过后的韩明德总算还记得为自己辩解,也走出行列来躬身禀道:“皇上,臣冤枉啊!”
“都是臣治下不严,才让下人钻了空子,都是下人背着我和三弟的小厮,打着三弟的名义在外抢占百姓田产和财产,微臣也是近日才知道三弟是被冤枉的,都是下人犯下的事。”
越是知道韩书贤是如何帮助一方百姓,就越是对韩明德的好逸恶劳,无所作为感到厌恶,既然自己敢拿到了朝堂上来当面上奏这事,就没打算让他再狡辩了去,“据被抢百姓描述,去到村子里抢东西的人有数七八人之多,且这七八人还都同是忠义侯你的人,忠义侯说是治下不严,我怎么觉得这是预谋之。”
方靖并未拿出认罪书来,就是想看看他是怎么样来自圆其说。
韩明德此时也知不能和方靖对着来,该软的要软才能减少争执,道:“方大人怀疑的对,韩孝也算是我的乳兄弟,我俩至小起,关系就很亲密,谁知他不但背着我陷害三弟,竟还敢假借我的命令带着府里其他人伙同他一起去危害百姓。”
说至此,韩明德立即跪在了地上,对着庄晟帝就叩头认罪起来,“皇上,臣有罪,臣不该放纵下人,臣也不该偏信下人而让自己的兄弟受屈,请皇上责罚,也请皇上还微臣三弟韩书贤一个清白。”
“皇上,臣有证据,也有忠义侯府犯事之人认罪画押的罪书,请皇上过目。”方靖本想说出方梅的事来,可转念一想这是朝堂,不是骂街的地方,容不得他们争吵,于是直接拿出准备好的认罪书。
太监再次走向方靖拿走认罪书并呈给庄晟帝。
庄晟帝在看完方靖的奏折后就已经黑了脸,再一看呈上来的三分罪状,大致浏览完后,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手重重拍在扶手上,“大胆!”
忠义侯被吓得紧缩身子趴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忠义侯,三份认罪书,皆出自你府上之人,且认罪之人都承认是受你及你夫人指使而陷害朝廷官员,你还有什么好说?”
韩明德还想狡辩,“皇上,臣,臣冤枉啊!都是下人想陷臣于不义。”
这时陈良和站了出来,“皇上,臣有话说。”
庄晟帝阴沉的脸看向陈良和时略有好转,“讲!”语气仍是不善。
“臣的意思是,这事既是告到大理寺,干脆就让大理寺自行定夺,总之一切都是以证据说话,是非对错自有定论。”
“也罢!既是你大理寺接的案子,就由你大理寺来判。”庄晟帝在陈良和话后语气更缓和了些。
方靖领命,“是,臣一定秉公执法!”
陈良和顺势道:“皇上,此事事关忠义侯清白,臣请求协同方大人办案。”
“准!”庄晟帝大手一挥。
比起韩明德失魂落魄地走在后面,前面的陈良和走在方靖身旁打趣道:“方大人厉害啊!竟敢直谏忠义侯的不是!”
方靖一脸的正气,“国公爷此言差矣,不是我厉害,身为大理寺官员就该秉公执法,且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等臣子。”
都说大理寺的官员铁面无私,还真是!陈良和又道:“你准备几时开审?”
“既已查明,我想着还是尽早处理为好,就看国公爷你几时方便?”方靖把话又推向陈良和,让他来决定具体时间。
陈良和想着韩书贤在被朝廷罢官,受尽委屈后还能坚持为一方百姓谋福,实属难得,不但惜才,也动了恻隐之心,道:“你既已全部查明,也就不再拖了,就明日如何?”
“依国公之言,就明日!明日下官在大理寺衙门恭候国公爷大驾。”方靖随即应道。
再说韩明德失魂落魄地回到忠义侯后就跌跌撞撞地去找他爹老忠义侯想法子去了。
老忠义侯近几日一直没有精神,在大理寺时他虽装糊涂地认为是韩孝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