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下朝后就派了人去蓝湾村请韩书贤明日酉时到府一叙,准备提前给他说说上任的事,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蓝湾村韩家,方家送信的人走后,俞思莲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肯定是案子判下来了。”案子已经审完,就只等方大人秉了皇上后就能宣判了。
韩书贤也没多想,想着也应该就是这事,随口就应道:“应该是,明日我先送你去莫叔家,然后我再去方府。”
俞思莲嗔道:“几步路我自己走去就是,那还要你送,再说了家里还有丫鬟婆子照顾着,你放心去就是。”
韩书贤却有他自己的理由,丫鬟婆子照顾妻子是碍于他们奴仆的身份,不得不照顾,尽本分而已,可在莫家则不一样,婶子是用心在照顾,且还有菀菀,清远在,家里娃多也更热闹些。
以往莫家是村里最清冷的,现在却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天天吵闹声,笑声不断。
韩书贤提前了一刻钟到方府,跟着下人到了会客厅后,方靖随后也来到了会客厅。
朝中不乏被贬后又起复的官员,他也想过自己的案子已经澄清,按理也有机会回到朝堂,最多的还是想到回到国子监。
可在方靖告诉他将任沧溪县的县令时,他还是吃了一惊,接着又听方靖说起为何会推荐他在沧溪县任县令,以及对忠义侯的惩戒。
一如陈国公的分析,韩书贤也觉做一个七品县令更能出政绩。
听完方靖的话后,韩书贤随即便起身对方靖深深一躬,除了这一躬,他再不知该如何感谢方大人的知遇提携之恩。
方靖坦然接受了他这一躬,虚扶道:“你还该感谢一个人。”
韩书贤自然知道,随即说道:“今日已有些晚了,明日我会派人送帖到国公府,届时亲自上门拜谢。”
从方府出来,韩书贤都还是飘飘然,等候在方府外的长虎看着韩书贤出门来就迎了上去,“老爷!”
韩书贤缓缓看向长虎,“长虎啊!以后我们可得有的忙了!”
长虎也想的是方大人通知老爷来是要告诉他忠义侯府被判刑的事,哪知却说了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猜道:“可是方大人又给我们介绍了买纸的客人?”
韩书贤被长虎的逗笑,“你想的倒好,不过这事比介绍人买纸还好!”
长虎实在是想不出,问道:“老爷,究竟是啥事啊?”
“你老爷我过不了几日就会成为沧溪县的县令了!”想着吏部的文书过两日就会送到,先说出来让自家人高兴一下。
长虎明显一愣,随即高兴的跪在地上,“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韩书贤拉起长虎,“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就是太高兴了,也不晓得咋恭喜好,就想着给老爷磕个头。”
想着自己在方府对方靖的那一拜,很是能理解此时的长虎,“走,先回去,让太太和菀菀他们也高兴高兴。”
长虎立即赶车过来,“大人请上车。”
韩书贤再次被逗笑,“文书还未下来,到家后先不要声张。”
两人一路说笑到家后,俞思莲已经回家并倚在床头歇着,见着韩书贤进屋,俞思莲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一会你才能回来,吃饭了吗?”俞思莲说着就要起身。
韩书贤几步走到床边坐下,也阻止了俞思莲起床,“你歇着就是。”随后才回道:“吃了,和方大人一起吃的。”
“方大人说什么了?是不是判了?”
“嗯,判了!罚了忠义侯一年的俸禄。”
俞思莲有些失望,“怎么只罚了一年的俸禄?”
韩书贤却笑,“忠义侯本就入不敷出,现在又少了一年的收入,想必以后会过得更难!”
俞思莲也没在多在意,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便再不想认,那也是相公的家人,罚不罚,怎么罚她都能不去在意,只要还他们清白就好了。
“也让他们过过捉襟见肘的日子!”说完俞思莲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还有一事,我官复原职了,不对应该是升了一级,以前是从七品,现在是正七品。”
虽有心里准备,可在突然听到后,难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真的?”
韩书贤拉过俞思莲的手,握在手里,“真的,方大人和陈国公举荐的,任我们沧溪县县令,过几日吏部的文书就会下来。”
“太好了,太好了!”明明是很高兴的事,俞思莲却红了眼眶,说话也哽咽了起来,“明日我们就去给娘上坟,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她一声,让她也高兴高兴。”
“这些年辛苦你了!”
“有你陪着,还有春霖和露露,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都愿意,何况我们的日子一点都不苦。”
第二日,韩书贤起了个大早,去到书房把给陈国公府的拜帖写好后,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了学堂,准备今日的授课,临走前还不忘让俞思莲去莫家说一下他回来了,免得他们担心。
俞思莲笑道:“还用你说,我一会就去。”
韩书贤带着韩春霖,韩秋露去学堂,俞思莲则在家安排着家里各项事,头一项便是让人去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