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完全的一边倒,狐假虎威的山匪虽然人多,可素质稂莠不齐,能打的就只有骑马的那几个,其他的除了摇旗呐喊,根本毫无用处,此时被家丁追着砍。
好在山匪们智商不低,知道往山上崎岖的路上跑,家丁只得弃马步行追赶,四十多号人跑掉了一大半。
赵大宝没工夫理会,他现在还被大当家的压在身底下,这大当家的也不知道多久没刷过牙,一张嘴,就是一股浓郁的臭气,差点把赵大宝给熏晕过去。
他死命的在大当家的脸上抠,想要把大当家的眼珠子抠出来,大当家的一张嘴,咬住了赵大宝的手指,鲜血立刻汹涌而出,顺着大当家的嘴角流了下来。
赵大宝痛得大叫拼命挣扎,只是他动作一大,牵动了背部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背部的衣服,好在赵大宝身高体壮,靠着体重压着大当家。
大当家的困兽犹斗,发现赵大宝的腰间露出了匕首柄,他猛地拔出匕首照着赵大宝的胸口扎过去。
两个人近在咫尺,赵大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捅过来,暗叫:我命休矣!
死亡降临,赵大宝闭上眼睛,等待剧痛袭来。
可等了好一会,他也没感到胸口的刺痛,“难道人死了就感觉不到了?那也太快了。”
忽觉脑袋一痛,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起来打扫战场!”
是贾宝玉的声音!
赵大宝睁开眼,就看到贾宝玉站在他的面前,因为角度问题,赵大宝觉得贾宝玉脑后的太阳有些刺眼。
“起来了!起来了!”
赵大宝一低头,看见刚才跟自己打得火热的大当家,已经晕死过去,旁边还躺着一块带血的大石头。
他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
贾宝玉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大当家说道:“把他捆起来,带走!”
“华安!”贾宝玉将华安喊了回来,“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统计一下伤亡情况。”
又过去了二十分钟,那些散出去的家丁才一个不少的全部赶回来。
眼前的这帮家丁,跟刚出城的时候判若两人,一个个精神抖擞,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头颅高昂,似乎都在内心疯狂的呼喊:快夸我!快夸我!
贾宝玉指着家丁中的一个人说道:“你,出列!”
被点名的家丁身上挂着不少东西,胸口鼓鼓囊囊,一看就抢了不少的土匪的银子。
“华安!”贾宝玉冷冷的对华安道,“砍下他的人头!”
华安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抽刀朝那个人走了过去,那个家丁一脸懵逼,可是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二爷,饶命啊!”
其他的家丁全部没有动,他们纷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贾宝玉。
家丁刚跑了十几步,一道箭矢从旁边迅疾无比的飞了过去,正中那人的后背,强大的动能将那人带动往前跑了三四米,轰然倒下。
家丁们刚刚也参与了战斗,手上或多或少沾染了土匪的鲜血,有几个还杀了土匪,此时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虽然面色苍白,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开弓之人,却是充当车夫的武大。
他用的正是贾宝玉的良弓,射死那个逃跑的家丁后,武大将弓放了回去,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华安将逃跑的家丁拖着一条腿拽了回来,那人背心中箭,眼看着不活了,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
他不甘的瞪着贾宝玉:“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贾宝玉冷冷道:“临阵退缩,扰乱军心,这是我的底线。”
他从华安手里抢过长刀,一刀砍在那名家丁的脖颈上,或许是第一次杀人,贾宝玉的手有些抖,时不时力气,这一刀居然卡在了骨头上。
家丁吃痛,痛苦的大叫,就好像被抹了脖子的鸡,不停的扑腾。
华安刚想过去帮忙,贾宝玉却抬起了脚,一脚踏在刀脊上,咔嚓——家丁的脑袋便被切了下来。
只不过因为临死之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那名家丁的脸上满是狰狞。
贾宝玉强忍着恶心,抓着人头高高举起来喝道:“凡我队中,有不战而退,蛊惑军心者,立斩无赦!且没有抚恤,有家室者,立刻逐出贾府,永不录用!”
贾宝玉拎着一个还在滴血的人头,浓郁的血腥气让他差点没吐出来。
翻涌的胃酸涌到了喉咙处,又被他给强生生的咽了回去。
对于这些初次见血的家丁,一个队友的人头,比什么话都好使,而且没有一个人对贾宝玉的行为发表意见。
这些家丁已经跟贾家签了卖身契,生死都由贾府掌握,贾宝玉杀人的理由无可厚非。
他用一种最原始、最血腥、最粗暴的方式让所有家丁都记住了一个规矩:凡违抗贾宝玉者,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