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指接触到袭人面颊的那一瞬间,贾宝玉很明显的察觉到袭人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仿佛遭受了电击一般。
袭人的呼吸顿止。
贾宝玉的手指在黑暗中滑动,犹如一个会跳舞的精灵,正在舞动一曲华尔兹。
眼睛、眉毛、鼻子……
最终,贾宝玉的手指停在了袭人的唇上。
袭人的嘴唇水润润的,富有弹性,像棉花一样柔软。
贾宝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指——OO——
贾宝玉抽出了手指,凑在袭人的耳边道:“我现在的火很大啊!”
茭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北风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寒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锋利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
外面是连天漫地一片黑,海似的。
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黑夜并不是千般一律的黑,山树林岗各有不同的颜色;有墨黑、浓黑、浅黑、淡黑,还有像银子似的泛着黑灰色,很像陈洪绶画的山水画那样浓淡相宜。
寂静无声的黑夜中。
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老鼠在啃床脚,换成了一个人在啃肉肠。
夜深了。
墨蓝墨蓝的天,像经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
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闪烁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的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这些星星就像是有人倾倒了牛奶,牛奶溅落,洒下斑斑点点。
因为怕引起秦可卿的注意,贾宝玉无比的小心,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在控制呼吸这方面,贾宝玉已经是熟能生巧,他跟随赵云修炼了很长时间的呼吸方法,尽管浑身血液流速加快,心脏狂跳,却还是十分的平稳。
如果赵云知道自己教授的呼吸之法被他用来干这种事,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蓦地。
贾宝玉双眼发直,死死的盯着漏着风的房顶,眼冒金星!
一股子酸麻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好似遭受了十万伏特的电流。
一瞬间,浑身紧绷的肌肉得到了解放,重新回归松弛。
……
秦可卿一直没有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板,还有身边睡了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的美目睁的大大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担心。
喜悦的是,从今往后,再也不用看到贾珍的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不用担心半夜睡觉的时候,贾珍会过来敲门。
担心的是自己的未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她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婴,被秦邦业抱回家养着,后来送给贾蓉当了妻子,养尊处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离开了贾府,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正当她瞪着眼睛迷茫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得呼吸声。
“那是——”
秦可卿突然感觉床板轻轻的颤动,轻轻地,有规律的,有节奏的。
难道是要地震了?
她刚想喊,却听到了一个更加粗重的喘息声,那是男人的呼吸声!
秦可卿犹如走夜路遇鬼,一下子就僵住了!
贾宝玉的动作的确很轻,也很隐蔽,他也没有真的和袭人入港,只不过是占占口舌上的便宜。
但是这个床板的质量着实不敢恭维。
尤其是床板的会颤动。
再加上三个人挤在不足一米五的床板上,别说运动了,就是旁边人放个屁,那也是地动山摇。
情到浓处,贾宝玉也顾不得许多,什么遮遮掩掩、暗渡陈仓全都被他抛诸脑后。
男人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只有一个字——爽!
为了那一刻,就算是地球爆炸,也得等水泻银河之后再说。
秦可卿屏气凝神,侧耳聆听。
两个人的呼吸声如胶似漆,奏响了一首交响曲,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秦可卿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握住了。
搓扁揉圆,一会儿停止,一会儿跳动,便连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平稳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如此激烈的心理和生理上的交战,秦可卿觉得自己马上要爆炸了!
秦可卿虽然和贾蓉结婚有两年多。
可是新婚之夜,她公公贾珍就勒令贾蓉去了另一个房间,留下秦可卿独守空房。
所以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