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狗?”
姜绾紧盯着高呈,有些难以置信。
他打麻团的主意做什么,她原以为他会打那些粮食的主意,没想到他看上了孟迟的狗。
“谁、谁偷狗了!”
“我只是看它可怜,给它一根骨头罢了。你们这狗太不像话了,吃了我的骨头,还咬人!”
高呈捂着屁股反咬一口,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来偷狗的。
姜绾起身从雪地里捻了他那根狼骨出来,扔到了高呈的脚边,瞟了他一眼,“拿走你的骨头。”
高呈语塞,支吾道:“没、没吃也不能咬人,这要是以前在村子里,咬人的狗就得绑起来乱石砸死!”
孟迟本来不说话纯看好戏,一听高呈想砸死自己的狗,把麻团拉到身边,抱着它的大狗头给姜绾卖可怜。
“绾绾,他居然想砸死麻团!”
此情此景,一时姜绾也没留意他改了称呼,阴沉着脸警告高呈,“再打麻团的主意,下次不保证它咬的不是你的脖子。”
高呈呼吸一滞,姜绾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荒年下人命如草芥,但他难道连一只狗也比不过?姜绾她为了维护一只狗,竟然恐吓他?
这狗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高呈以为自己发现了姜绾的秘密,看着那只大狗咽了口唾沫。
既然这狗真的是只宝犬,那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要找到机会让它吃了高家的御兽秘药,它就得乖乖听他的。
这时,徐惠娘和阿阮等其他人也都被高呈方才的一声哀嚎惊醒了,纷纷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姜尧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呈,“高大哥,刚才阿姐说你想偷狗?”
高猎户汗颜,赶紧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绾绾和阿尧,呈儿他就是本能被激发了,看到这么一只、一只……嗯,如此神骏的、的灵犬,对灵犬,他一时起了爱切之心,才过来看看的。”
“若是伤着了你们的狗,我替他赔个不是,你们看这……”
高猎户都这么说了,徐惠娘觉着也不好再揪着高呈的错处不放,推了推儿子,示意他说话别说太白了,给对方也留点脸面。
哪知道姜尧挠挠头,仿佛没看懂一般,维护了狗还要维护姜绾。
“我阿姐不会诬赖人的,高大哥你若是喜欢麻团,大可白日来看,做什么大半夜的趁我们都睡着了来喂麻团骨头呢。”
“麻团是孟大哥的狗,它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这么突然来喂它,它可不得咬你么。”
高猎户脸色不大好看,高呈更是眼里要冒火,徐惠娘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这天还没亮呢,阿尧你再去搬点柴火过来。”
“高呈也跟你爹快回去歇着吧,若是叫狗咬伤了可也得赶紧看看,别耽搁出毛病来。”
高猎户一辈子跟动物打交道,自是知道被狗咬了马虎不得,跟徐惠娘客套几句,赶紧提着儿子回去看伤口去了。
姜绾被高呈这么一闹腾,睡意是完全没有了,夹杂着雪的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万分,她捡起方才掉落在一旁的狐裘,抛给了孟迟。
“穿上,不用给我。”
她先看了看孟迟的腿,石膏干透后固定得很好,创口也开始愈合,红肿退了很多。
看过孟迟的腿后,她摸了摸麻团的头,这獒犬今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它竟然没吃高呈给的骨头,原本以为麻团是只警惕性低得不像话的狗,没想到它今晚竟然抵住了骨头的诱惑,若是真吃了高呈手里的东西可不妙。
她听说过高家有一种兽用药,能让猛兽温顺听话,这药以前只听高猎户说过,但没见过,说是因为造价昂贵高家也不轻易使用。
但看高呈势在必得的样子,她十分怀疑这种药高家真的有,且高呈想用在麻团身上。
“放心吧,麻团很聪明的,它能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可不会乱吃不认识的人的东西。”
孟迟似是从她眼中看到担忧,也一起摸着麻团的头宽慰道。
麻团舒服地趴下了,狗头搁在姜绾的膝盖上,半眯上了眼睛。
“不吃?”
姜绾有些不能信,她第一次见到麻团的时候,麻团就在她手里吃了不下三根肉干,这叫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她话音落,麻团还舔了舔她的手,对她的亲昵让孟迟很是满意,“嗯,它一般不吃别人给的东西,那天夜里肯亲近你一定是因为在你手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姜绾抬眼看孟迟:……
什么熟悉的味道,当时她手上沾的是他的血,这也能叫熟悉的味道?
这人跟狗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孟迟说完自己也愣了,但他想的跟姜绾想的全然不同,他腾地一下就红了耳廓,匆忙开始解释。
“……我是说,嗯,我的意思是,麻团它……它能觉察到你就是救了我的人,所以对你亲近!”
“对,麻团它很聪明的,不信你看今晚上姓高的就让它给咬了,呵呵呵哈哈哈哈。”
孟迟打着哈哈,好在看姜绾并没有介意的样子,暗自舒了口气,唯恐她将他当成什么口上占便宜的登徒子。
姜绾无话,坐在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