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一声令下,慌张的捕快们瞬间忍住了恐慌,齐齐听令,自发安排着去封锁普灵寺,不许任何人离开。
罗老爷跟两个儿子的脸唰地就白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姜绾停止了给罗大罗二治伤,毕竟就连她这个大夫,此刻也出了红疹,她站在一旁等着赵捕头来问话。
赵捕头心内也惶恐焦急,本来接着命令来普灵寺还存着侥幸的心思,以为僧众和灾民无事,只要跟罗家人保持距离,应该不会出事。
谁知这罗家老大老二才刚刚进寺,就除了这样的事。
若是没法解决,恐怕他和带过来的手下都会被一同围困在此地,县令大人收到消息,只会将他们全都烧死在这里,他看向唯一的会治病的姜绾,“姜大夫,这疹子可有法子能治得好。”
“我记得你说过罗家的疹子是你医治的,你说不是时疫,是不是有方子可用?”
赵捕头稳了稳心神,此刻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消息传回溧阳县之前,让红疹消下去。
“报——报告,报头儿,旧佛堂里的灾民也都身处红疹,这恐怕是时疫!”来报信的官差肩膀控不住地抖动,看得出害怕得很。
罗家人也不淡定了,这本来不是说能治的么,怎么突然就爆发起来了,他们虽不懂医理,但经营药材买卖多年,也知道时疫的可怕,一场时疫若是光顾郴州,哪怕他们有再多的药也就救不了人,只能看着人一个一个地死去,若躲不过去也只能看着自己死去。
老夫人吓得都忘了哭儿子受伤,仿佛被记忆中经历过的瘟疫的恐惧占据了整个身心,抖着手问姜绾。
“姜、姜姑娘,这真是时疫?”
姜绾摇头,“不好说。”
“不过先前那些有问题的药材不是都焚烧了么,罗老爷可是还有没烧尽的?”
赵捕头看向了罗老爷,“罗老爷,有问题的药材是怎么回事?”
“姜姑娘,话不当如此胡说,当时你也在场,跟方丈大师一起看着药材被焚,又缘何出此言?”
罗老爷目光开始有些闪躲,但还是咬死了药材都烧尽了,大夫人咬着唇,缓缓道:“爹说那日寺里的有问题的药材都烧尽了,难道是云松带着的那些……”
“闭嘴!”
“云松和云庚的药材在山下就都被劫走了,连寺也没进过,怎会与他们有关。”罗老爷喝止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妇人之见,不懂就不要胡说。”
“姜姑娘,依你之见……”赵捕头此刻只有信姜绾,这样的情形若是传回县里,原本要派来的郎中怕是也不会来了,寺庙里唯一通医理的只有姜绾。
姜绾往院子中看了一眼,“若不是毒药材,那便可能是……”
“死尸?”赵捕头沉吟。
“对,对!赵捕头,你相信我们,罗家先前确实有一批药材出现了霉变的情况,但我们已经悉数都焚烧赶紧了,这绝不会是罗家的问题,一定是因为死尸存放在寺庙中,他身上带来的。”
“这红疹先前姜姑娘就治过,她有方子,一定不会是时疫的。”
赵捕头不敢耽误,哪怕不是此刻也不能放过这种可能性,“来人!把停在院中的尸身焚了!”
先烧了尸体,再来处理罗家的问题。
“姜姑娘,方才你也说过这不一定就是时疫,还请出个方子替大家诊治,否则这整个寺庙的病情若传了出去,怕是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我现在就亲自去看着焚烧死尸,其他的有劳姜姑娘了。”
姜绾微微颔首,“好说。”
大夫人掩着面不安地坐了回去,不敢多看姜绾,她心中已是紧张的不行,不知道这是不是姜绾说的那个机会,不过她方才已经把苗头引向了药材,哪怕被罗老爷遮掩过去了,想必当差的也不敢轻易揭过,必会查个清楚的罢。
姜绾走到桌旁,写了一张方子。
她去过罗家存放药材的地方,知道他们运送的大约都是些什么类型的药材,方子上写的也都是这些药材里有的,如此罗家就不能拒绝官差再去药仓取药,也就能再一次确认罗家还有没有那些有问题的药材了。
姜绾写好后,把方子拿出去给赵捕头。
院子里张小八的尸身已在熊熊大火中渐渐被烧成灰烬,她只瞥了一眼,便把方子递给了赵捕头。
赵捕头把方子交给了下属,“去开罗家的药仓取药,命人煎了送给寺中的每个人服用。”
姜绾给了方子却没离开,而是站近些,把罗家二子伤势的奇怪之处告诉了赵捕头。
赵捕头果然眉头紧拧,“这罗家果然问题贼多!”
“赵某谢过姜姑娘如实相告,方才你在屋里久久没有出手治伤,就是因为这个?”
“罗家的事我会派人查清楚。若是药方子有用,赵某这条命便也是姜姑娘所救,心领了。”
姜绾成功把矛头引向了罗家,点头道:“三日。”
“药方子如起效,三至五日后就会有结果,若不是时疫,赵捕头也请不要轻放过引发这次事端的人和事。”
姜绾说完,便告辞离开罗家的院子,因为突然爆发的红疹,赵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