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看着眼前拦路的人,颇有几分面熟。
看了半天,是跟那日来孟迟家踢坏了门的林屠户有几分相像。
“问你话呢,哑巴么!”
“现在知道怕了不敢答应,当初你怎么打的我二弟,现在就怎么跟我上门去给他道歉,打了他多少下,就让他打回你多少下!”
大汉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绾,直接忽视了旁边坐在轮椅上的孟迟,咂咂嘴道:“不过嘛……若是你不愿,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他一回家就听说了爹和二弟都给人揍了,爹牙掉了,二弟挨踩在了脚下,对方还是个姑娘!他不信这个邪,再邪门的姑娘他也要来找回这个场子,否则以后西石村的人还怎么看他们父子三个。
但他唯独没想到是这么个好看的姑娘,邪门是一点不邪门的,就是好看!
别说西石村,就是附近十来个村,也找不出一个这么好看的。
一时生出了点旁的念头来。
姜绾稍微往前站站,将孟迟掩在身后,人是她出手教训的的,父子两个都是,这事她不会让孟迟来替她挡。
“什么法子。”
“说来听听。”姜绾活动了活动手腕,不屑地扫了一眼对面人高马大的屠户家儿子。
长这么壮实不干好事,光在村里欺压良善,白长了。
“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倒是可以考虑给我二弟做媳妇,下半辈子你就伺候他,这账我也就不跟你们家算了,哈哈哈哈哈。”
“你叫什么名字。”
“我?难不成你这小娘皮看不上我二弟,看上老子我了?嗬嗬,算你有眼光,老子林兴财,你在西石村打听打听,就没有不知道我林家的,我爹是个屠户,我也是,你跟了我,有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汤!”
“听说你是逃荒来的?许久没吃过了肉了吧,呵呵呵,小娘子,现在就跟我回去?”
林兴财来了劲,他个头高,三两步就跨到了姜绾面前,伸手就要勾她下巴,姜绾偏头微微错开他满是腥味的肥短大手,蓄力一拳先打肚腹,再上钩拳冲下巴。
嘎嘣一声脆响,林兴财的下巴脱了,巨大的冲击下,牙齿冷不丁还咬了舌头,痛得他捂着肚子还不过三秒,就捂着嘴痛哼一声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我不想打无名无姓的人,我叫姜绾,你记住了。”
“要寻仇别找错了人,若是让我听道你再把孟迟外祖留他的院子,说成你家的,你的舌头就不用要了。”
姜绾从容从林兴财的身上跨过去,走了两步不见孟迟跟上来,回头朝他招手,“走了,进城的事回家商量。”
孟迟回过神,看着地上打滚的林兴财,这……算起来还跟他沾点亲带点故的大哥,此刻疼得起不来。
“林家大哥,你说你们这是,何苦要来着,绾绾她一向讲道理,从不乱打人的,一定是你们太过分了。”
孟迟说罢摇摇头轮椅转了个方向,绕过林兴财跟着姜绾走了。
回到家里,姜绾在路上又打了林家的大儿子的事已经从村东头传到了村西头,姜尧和阿阮在门口又捡了许多乡亲们偷偷送来的菜,抱在怀里傻呵呵的直乐。
这林家三父子欺压乡邻已经多年了,敢将三父子都收拾了的也只有姜绾,她每动一次手,就有村民自发偷偷来给她送吃的。
徐惠娘担心得站在门口等着,远远见着她回来,就上前左看看,右也看看,“绾绾,你没事吧。”
“那林家的人,竟然在路上拦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下次出门,让阿尧跟着你,可别自己走了,吓死娘了。”
姜尧提醒徐惠娘道:“娘,是阿姐揍了人家,不是人家欺负了阿姐,您让我跟着干嘛呀,帮忙把人背回林家给人还回去啊。”
“你个死小子,让你陪着你阿姐出门,你这么多话!绾绾一个姑娘,她、她、她在外头动手打人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嘛!下次再有人拦着,你别等她动手,你上去收拾了呀!”
徐惠娘埋怨着回屋做饭去了,姜尧一想也是,挠着头朝姜绾道:“阿姐,下回你出门叫上我,我跟你一道。”
“嗯。”
姜绾随口应了,等这孟迟一起进屋,姜尧又出去帮孟迟推轮椅,回家后,姜绾看着院子里不知名村民送来的菜,纳闷得很。
明明她打人的时候,没人在路上,都是打哪儿知道的。
孟迟逮着机会,单独跟姜绾待在院子里,身边只有麻团一只狗,清了清嗓子道:“绾绾,那个孙小桃,她以前就爱哭,动不动就哭的,在家门口那次就是正常的久未相见的反应,她掉眼泪那是因为她本来就爱哭,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嗯。”姜绾不等孟迟说完,起身去挠麻团的下巴,麻团一下躺倒在地,翻出肚皮来,姜绾轻轻笑了,握着麻团的狗爪,竟然玩了起来。
孟迟说了半日,发现姜绾跟狗玩去了,有些苦恼,但看到她微微扬起嘴角笑着,又不愿移开眼睛,姜绾很少这样温柔的笑,其实她这么着,很好看。
孟迟目光不离姜绾,冷不丁听她问道:“你你在孟家的未婚妻子,不打算给她知会一声,免她担心么。”
孟迟的心立即就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