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带着姜尧,去了最近的医馆。
进门坐下,她便去找医士给姜尧清理伤口和上药包扎,趁着等待的功夫,顺便去出售药材的药柜看看。
“姑娘,你想买什么药?”
伙计殷勤上来招呼。
姜绾随意看了一眼,道:“我需要一副药治伤风的药,还需要一副治刀伤的药,你看着帮我配就是。”
伙计见真是买卖来了,立即手脚麻利地开始铺开油纸,嘴上也不停,“姑娘,你这两副药我就给你先拿三天的量,如何?”
“好。”
“对了,姑娘,近来药堂可以帮忙把药材都磨成粉,回去药效会更好些,若是你需要,我给你都换成药粉?”
“这伤风和刀伤,都最是磨人了,谁都想快些好起来,若是你给家里人抓药,药粉也方便,特别是伤风,回去就不用清洗和小火慢熬,等在一旁看上半日,药粉回去冲到热水里,就成了。”
姜绾听到药粉二字,又看这伙计这般殷勤,已猜着大半,为了证实,点头道:“行,你换成药粉。”
“得嘞!您稍候!”
伙计听到她愿意换成药粉,喜滋滋地掀开帘子,进到里头的屋子,没一会儿,就包好了数包药粉出来,分成沓,用麻绳给她扎起来。
“姑娘,这一边是伤药,这一边是伤风药,您可别弄混了,上头我做了标记,你看看,有个圆点的都是伤药。”
“好。”
“那你拿好了,那边一道付清就是。”
姜绾提着药,回到医馆大堂的时候,姜尧的手已经处理好了,她一并付了诊金和药钱,正准备出去。
突然外头进来了三个精瘦的男子,两人扶着一人,急冲冲地就往里头闯。
“大夫!救人!”
医馆里有不少来瞧病的人,他们脚步极快,一闪就过去了,但姜绾还是看清了。
三个人,都身着清一色的青灰劲装,身姿矫健步态轻盈但平稳有特定的节奏,是练家子。
还是有组织的练家子。
最重要的是,中间那人肩头插着一支箭。
那支箭她再熟悉不过,她才刚给孟迟买的弓弩,配的就是这种箭柄不长,箭羽染了骚气的紫色的箭。
射伤他们的,是孟迟?
姜绾脚步顿了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把刚要起身走了的姜尧又按了回去。
啪叽——
姜绾手里提着的药粉包掉落在了地上。
她提前抽开了扎好的绳子,一落地,药粉就漏了出来。
“哎呀!阿姐,你的药粉!”姜尧一声惊呼。
姜绾也立即蹲下去,没一会儿就站起身,喊医馆里的跑堂过来,“来人,这什么药粉,怎么一股霉味?”
“这药粉霉味这么大,能治得好病?别把人给治死了。”
姜绾做不出惊讶撒泼的样子,便把话往重了说,果然医馆里的人很快就过来了。
药粉混在一起,本来药味就大,不熟悉药材的人有时候粗略一闻,也不会觉察出霉味来,且药粉容易飞散在空中,用力闻必然会咳嗽,所以平日并没什么人发现端倪。
医馆的人瞧见姜绾只是蹲下身,沾了一点药粉用指尖捻开,靠近鼻端用手扇着闻了闻,既没有被呛到咳嗽,还闻出了霉味,都脸色一变。
“姑娘,你这药一定是沾到地上的灰尘,味道有些呛人,我去给你重新再包一副。”
负责卖药的伙计收到医馆大夫的眼神示意,赶紧上来要给姜绾把药换了。
姜绾捉住了他的手腕,“这药是我不小心掉下来洒的,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要给我重新再包包一副?”
“这、这……这不是都洒了用不了了,是我方才没有给姑娘你扎紧,不怪你,怪我呢,我这就去给你重新包好些。”
伙计顺手,把她手里完好的药也一并拿走了,又赶紧让人来把地上的药粉清扫了,才重新回去包药粉。
姜绾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这回伙计不能直接给她拿霉变的药粉,取了完好的药材,放到药碾里一点一点给她磨,她也就有时间,坐在那几个人刚刚进去的房间外头,听一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里头刚刚拔了箭,一声痛哼过后,有学徒端着装箭的盘子出来,又有药童赶紧端瓶瓶罐罐的药粉和纱布袋进去。
没一会儿,里头包扎好了,负责治伤的大夫开门出来,又关上门,去写方子抓药。
里头的人才啐了一口,道:“晦气!一个瘸腿儿的,还把哥几个逼成这样。”
另一人道:“要不是他手里有把弓弩,早成刀下鬼了,我看下次他还能有那么走运?”
“正是,弓弩的箭今日已经折得差不多了,下次他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个巷子前后都有我们的人把手,就不信他还能从天上飞着走!”
姜绾听到这里,已经确定孟迟遇上了麻烦,峄城不小,就是这处医馆周围,纵横交错的巷子少说都有二十七八条,要找到他便不能再耽搁。
她走到药堂,让伙计不必把药磨成粉,直接包上就提走。
姜尧也跟着出来,见她走得极快,急忙问道:“阿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有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