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某种昏沉中,喃喃道:“罗延年觉得绾绾会制药,但我知道——”
“绾绾她不会的,我跟惠娘也确认过了,绾绾她不会,罗延年在普灵寺吃过绾绾给的药,他错认了,我告诉他,他发了一通脾气,竟然责骂我,不过我也不怕他,以后我都不用怕他了,你知道吗,我也有后手……”
姜东春越说越小声,勾勾手示意姜绾凑过去听。
姜绾警惕,不会轻易靠近他,见他昏沉得厉害,好似对吐真剂的反应有些大,看着不太清醒,好似人进入催眠状态一般。
“嘶——”
姜东春又疼得抽了口冷气。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酒,从空间药仓取了一粒头孢,放到他面前,“疼?”
“鞭笞的伤口若是感染了,可不是疼这么简单,会死。”
姜东春显见着抖了抖,伤口感染腐烂,这在牢里是常事,很多人熬不到出去,就死在了牢里,他不想死。
都怪成骏雄那个莽夫,没事竟然跑到府衙来,硬要代替官差施刑,否则他怎会要受这般苦楚。
“我不会死的,吴林会给我请大夫!”
但他迷糊中也知道的常识,伤口化脓见骨,大夫也同样束手无策,唯有听天由命。
“这粒药,可让伤口免于感染,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
姜绾话没说完,姜东春好似生怕她反悔,或是提出其他条件,迫不及待伸手抢走了她手里的药,快速地塞进了嘴里。
她看着姜东春吞咽下去,轻轻笑了,剪断他手里的扎带,缓缓对他说:“去,你的饭菜要凉了。”
姜东春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说饭菜,哦了一声,摸着爬到桌边,坐回椅子上,开始吃东西、喝酒。
姜绾退后几步,站在牢门外的角落,看着姜东春吃完了饭菜,喝完了酒。
一整壶酒。
半个时辰内,他便面色潮红,开始晕头转向,爬在地上呕吐不止,姜绾冷眼看着,她不能在郴州府衙里出手划破他的脖子,但他也一样会死。
她这幅身躯源自这个男人,她虽与他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实际上也不是她的女儿,但也给了他选择,他怕死,也因此更快把自己送上黄泉。
趁着人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她轻身离开了这里。
她沿途避开府衙内巡逻的官差,顺利翻出院墙,照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