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原就打算峄城事了之后去郴西营,药都制备好后,就让江世珍给李长安传了话,今日既有话传回来,那对玉扣也提早还给了吴林,无其他事牵绊着,她便没犹豫耽搁,直接就答应了。
姜尧听说城门准备开了,也很欣喜,“阿姐,咱们是都要去郴西营么?”
“那我回去跟阿阮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准备。”
姜绾喊住他,“收拾东西没问题,你和阿阮等一等孟迟,他去了府衙还未回,晚些你们可先回西石村。”
“我去一趟郴西营,太阳落山前也必回来的。”
头一次去,尚还不知是什么情形,也没谈妥可否留在营中,还是不贸然带上阿尧小玥和阿阮的好。
“行,那我们等孟大哥一起,然后回西石村先把屋子收拾收拾,这么久没回去,屋里不知落了多少灰了。”
姜尧没能跟去郴西营,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但也很快抛到脑后,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可以出城回西石村的喜悦。
半个时辰后,峄城城门终于缓缓打开,城门上下都熏着艾草和苍术,烟味有些熏人,城中鼠疫上还有一些未愈的,此举乃是为着进出都能辟疾除恶气,免得再死灰复燃。
城门关了快整整两月,城里城外的百姓都盼着恢复往常的日子,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采买的采买,总归要街上重新热闹起来了,才算觉着这场灾过去了,此时都围着城门口附近的道儿,瞅完了死囚游街看开城门。
姜绾背篓里装着她的药,也站在人群里,跟大家一块儿等。
除去她郴西营还有四个医士,在她身边站成一行,都齐齐抬头看着城门营的人缓缓拉开城门。
随着一声声激动渐声高的“开了、开了!”城门口一下喧闹起来,哪怕城外观望的人还没里头城里等着的人多,大家伙儿还是高高兴兴的,等着城门一开,就热闹起来,奔走相告,扬眉抵掌。
姜绾和江世珍等人站在人堆里,险些被激动的百姓冲散,她刚稳定脚下,背后的篓子轻轻沉了沉。
觉察到不对,她迅速反手向后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一个凉凉的手腕。
对方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挣脱,姜绾回身把那人的胳膊反扭,咔哒一声响,直接扣压在肩胛中间,才看清他的面容。
“是你?”
她摁在地上的正是曹经,此刻人已经痛到张口不出声,姜绾松开手,曹经小心翼翼揉着痛到要掉下来的胳膊,不满地瞪了姜绾一眼。
“姜姑娘,你这是何意!”
“下次想要看我篓子里有什么,请直接吱声,否则胳膊拧脱了,别嚷。”
姜绾方才以为是有贼,篓子里是她制好的酒精等药物,谁知道曹经会二话不说就伸手来碰。
“我不过是想与你们打个招呼!”曹经愤恨不已,他叫人,但这里太喧闹了,他们听不见,他离姜绾最近,但觉知直接拍一个姑娘的肩膀不太合适,就扯了扯她背后的篓子,谁知她直接把他胳膊扭了,差点都给他扭断了,疼死了。
“曹经,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想来送我们吧。”江世珍被人群冲开了些,见姜绾这头有动静,赶紧过来帮忙。
“送、送怎么了,不行吗。”曹经磕巴起来,随手把手里的木匣子递了过来,“喏,我师傅让我送来的,你们不在草棚,我才找到城门口来的,拿着,我走了。”
曹经脸上有些不自在,把东西塞给江世珍,转身走得快,一下就湮没在人群中。
“什么啊,这是。”江世珍这些日子因为曹经总是带人来找姜绾的麻烦,言语和行为上对他都不太客气,万想不到今日他们要出城了,曹经会来送东西。
他当着姜绾的面打开木匣,里头分了上下两层,闪着柔润光泽的丝布上,搁着两株根须都完好的人参,看着品相极为不错,是个珍品。
这一出叫郴西营的人都傻眼了,好端端的,杏安堂送他们东西做什么,还是两株这样上好的人参。
江世珍把木匣子合上,推给姜绾,“姜姑娘,他方才是先拉的你篓子,这给你。”
姜绾不会要,这样的她药仓里有不少,“他给你,拉我不过是顺手。”
“世珍,该不会是杏安堂的李大夫要给宿老的吧。”有人提醒江世珍,李大夫跟他师傅宿老从前有些微薄的交情,这次或许是想重新走动起来,才托徒弟捎来这个。
“那他不说清楚些,真是耽误功夫。”
曹经只是一个小插曲,城门开后人群也散了些,姜绾便与江世珍等人继续往城外走,城外二里地,李长安派来接人的马车也正好到了,有马车,路途便节约了大半的时间。
到了郴西营,李长安早早等在营地外,亲自上来接人。
姜绾最后一个下来,见着李长安领了好些没见过的人,站在辕门外等着,见着她后,一声招呼,一众兵士大剌剌地就冲上来要帮她拿东西。
姜绾就背上一个篓子,摆手示意不用,快步走进辕门,入了郴西营。
营地背山靠水,成半月形布列,营帐、辎重车队分列排着,粮草马匹外有刀车相围,挖了壕沟摆了拒马阵,辕门两侧是了望台和箭塔。
所有的帐篷中,最大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