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星阑狂妄的打算,姜绾不由得冷哼一声,把歪到在地的人揪起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人呢。”
死士头子在大剂量的药物作用下,已经逐渐失去对自我的控制,偶尔恢复些微不足道的清明,想要努力盯着她,又很快被更涣散的意识打败。
她骤然把人揪起来,以致那人身子不受控地歪向一旁不停呕吐,呼吸也越来越艰难,甚至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绾嫌恶地把人甩回地上,等他吐完了,重新把人揪起来,“说。”
那人被提着领口,昏沉间控不住张了口,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回答道:“路、路……路上……”
姜绾撒手把人扔回了地上。
好得很,竟然还亲自赶来了,孟星阑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还从未见过孟迟这个弟弟,不妨这次也见上一见。
问完了话,姜绾在原地又待了会儿,直到孟迟处理干净了那些尸首回来,才朝他示意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也可以处理了。
“这个也处理了,随你扔到什么地方去。”
孟迟看了一眼,发现地上躺着的那个已经神志不清了,那人身上的反应,他在成将军的人审罗秋绵的时候见过,审其混进营里来的细作时,也见过。
出现这样状况的人,无一例外都用过姜绾给的药。
他心中了然,没有多问,上前拖了人要走,姜绾叫住他,想了想道:“送回去给孟实,托他转告,让孟族长约束好他的人,手脚放干净些。”
“若他无法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不妨多看几眼他们的下场,兴许就能管得好了。”
既然对方把主意打到了她家中人身上,也没什么好避的了,今日折损在溪台山的人手,就当他们这次不规矩的“见面礼”的还礼,她无意与人争强斗狠,但若人非要不知死活,她也不会退让,坐等人欺上头。
孟迟刚刚把人提起来,听到她说要把人往孟家送,有些诧异,从姜绾神态言语中,不难发现她对孟家的不满,以至于她说到孟荣旌无法管教好自己儿子时,令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虽然知道她说的定然是孟星阑,而非他。
姜绾瞧见他不动,把从孟星阑的人口中问出来的情形复述了一遍,道:“如今,不只是你与他的过节,他起了动小玥她们的心思,便是无论如何也要跟我较劲,送回孟家仅是个警告。”
“你若有难处,我可找陈邵君要些人手。”
换言之,孟星阑和孟荣旌来溪台山的事,不再仅是孟家家事,她先前让他自行处理,是觉着陈秀兰说的有几分道理,遂不插手,但现在她非但要插手,且不会再看在他和岚双的情分上,对他们手下留情。
孟星阑胆敢胡来,那些炸药她会提前送到他的卧榻下。
孟迟很快回过神来,并不同意她去找陈邵君借人手,拎着那个不省人事的拖着走了两步,道:“还是我去,他应当还没走,不必经过孟实,现在就能把人给他送过去。”
姜绾知道孟迟说的他是谁,便道:“既如此,我与你一起去正好。”
孟荣旌人没走最好,她先前还是待他太客气了,让他有机会在草庐废这许多话,今日孟星阑派人来闹了这么一出,他这个方才还在情深意切,说着幼子可怜的人还有什么可辩解。
孟迟顿了顿,有些迟疑,孟星澜派人针对姜绾,这波灭了近三十人,还有二十来人在孟家逗留,于此他已经十分愧疚。
又清楚知道她十分护短,绝容不得人拿小玥和姜尧几个做胁迫,要是让姜绾再与他父亲交涉,他不用多想可以料定她对孟家只会更加心生厌恶,说不好连带着他也要连带着在她面前成了遭嫌憎的那一个。
“不必辛苦走这一趟,我会让他再不上这里来。”
孟迟做出保证,姜绾却觉得该亲自去处理,她始终觉得因着父子这层关系,孟迟面对孟荣旌,是处于劣势下位的,他再如何怨恨孟星阑出阴招害他,再如何怨恨父亲偏袒护着另一个儿子,怨怼这些不公也抹不去他是他爹的事实。
如若他依旧在心里存着希冀,或是存着让孟荣旌后悔的心思,就永远也不能在这不平等的对抗中脱离出来,从而赢过孟荣旌。
这种父子亲眷间的博弈,更在乎的那个,永远是输家。
在此前,草庐他们父子相遇的时候,她就看得清楚,孟迟控诉孟荣旌的不公时越来越愤怒,相比之下孟荣旌是从头至尾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她坚持要一起去,除了要亲自处理自己的事,多少也存了帮他的心思。
“这如今也是我的事。走吧,再耽搁人就回了。”
姜绾的顾虑写在脸上,“方才被这雷火弹爆炸打断,岚双的事还未来得及说,正好一并解决了。”
“还有你二叔,你与他往日如何,他待你若有些情分,我可以替他解毒,以此换岚双自由,但其他人就不必多谈了。”
孟家来溪台山的这段时间,唯有孟荣安还算安分,虽冒然进了药泉,事后她也得知了是为了避免和孟荣周一起被当枪使,若他往日待孟迟不错,她也可以不计较他此次冒失。
“二叔待我和岚双都不错,他在岳州时就喜欢四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