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阑丝毫不顾成骏雄的长枪还指着他的喉咙,“二位有这解毒的能耐,想必定能把我双目所中之毒拔除干净。”
他脸上尽是兴奋神色,孟迟终于忍不住了,打破孟星阑这种无端幻想,“谁答应给你治眼睛了?”
“治不好没听见么?”
“大哥,你在说什么,宿老治不好,这不还有姜姑娘吗。”
“她是宿老的徒弟,理应为她师傅分忧,宿老刚刚也看过了陛下给我的手谕,圣命不可为,大哥你莫不是以为这天底下,还有能不尊皇命之人?这跟你从地底下爬起来可不一样,阎王爷的命令或可逃,这个可不行。”
孟星阑恭恭敬敬地请出手谕,嘴角却控不住地上扬,他的眼睛本以为要再也治不好了,谁知上天眷顾他真的找到了能治的大夫,还偏偏就是孟迟身边的女人,想想孟迟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就很兴奋。
孟星澜脸上的喜色叫孟迟和成将军、宿老都沉下了脸。
他们的确不能违抗这份赋予了圣意的手谕。
“孟少监这是非要逼迫了?”
成骏雄的长枪还未收回,孟荣旌带着笑意上前,轻轻把他的枪杆推开了些,“成将军莫要跟小辈计较。”
“星阑他目不能视,心中焦躁,言语多有得罪,我代他与你赔个不是,这解毒之事还需多多仰仗几位。”
成骏雄哼了声,“他给我们下卸骨散的事怎么说?孟家这接风宴还成了鸿门宴不成?我倒是要进京问问圣上,除了这份手谕,可也给了孟少监口谕,可如此随意对待朝廷的命官!”
“这……”孟荣旌看出来成骏雄当真生气了,挥手要让下人拿来解药,他们的毒虽解了,但做做样子也好,“成将军说笑了,小儿顽劣,与诸位开玩笑呢。”
“我没有开玩笑!”
“成将军是听不明白?虽然你们解了卸骨散的毒,难道就真的以为我只会准备了这一种毒么?”
孟星阑铁定了心,要姜绾给他治眼睛,他寻了能解这种毒的大夫数月有余,眼看着自己一日日沉沦在黑暗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到手的机会。
“自打你们进了这屋子,坐在这桌案前,就中了我的碧灵散,它无色无味,吸入体内三日内没有解药便会暴毙,成将军,如何?”
“解药就在这里,三日内,就三日,给我治眼睛,我把解药奉给诸位,若不然,三日可不够时间上京城的。”
“你——!”成骏雄怒喝一声,长枪要取孟星阑脖颈,他不信命换命,换不来解药。
姜绾此时起身,施施然走上前去,压住了成将军的长枪,“将军莫急。”
“不过是碧灵散,有何难的。”
她随后看向孟星阑,“这散那散的有完没完了。”
无色无味虽闻不到看不见,但空间早就在提醒她了,解药在他们你来我往的拉锯中,她刚刚完成了配制,“不用三日,今日就能解。”
姜绾手放进袖中,遮挡住双手,从空间中将药取出来,自己服下后,递给了宿老。
宿老刚刚切过自己的脉,知道却然有一种毒药盘桓体内,此刻姜绾拿出了解药,喜出望外,立即和成将军孟迟分别服用了。
姜绾冷然看着孟星阑,“还有没有别的?”
她这般无畏的样子,激怒了孟星阑,他每一种毒她都能解,这还怎么进行下去,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孟星阑咬着牙无话可说,姜绾却没打算放过他。
除了把他所能使在他们身上的毒顷刻就给他解了,将他的引以为傲的自信拿下里放在脚底下踩碎碾烂,她还给他补了一刀,“听说你想找我治眼睛?”
“你就不怕眼睛没治好,别的哪里也出问题么?”
“我这人不太喜欢别人强迫,治病的时候就会多往他身体里加些别的,要治的地方好不好另说,但日子生不如死是肯定的。”
“你若要他们哪里疼,我变要你身上加倍的疼;你若要他们暴毙见阎王,那我便能让你一日见阎王他老人家三回,回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绾看着孟星阑如同看一团死物,孟星阑终于不再聒噪了,他从没想过她还会在他身上做手脚,她胆敢在他身上做手脚!
孟荣旌看着姜绾的眼神,有些遍体生寒,不由自主伸手护着孟星阑,“你、你不要胡来。”
他终是软了声音,“你替星阑看看眼睛,我不会让他为难几位,慈光寺的主持大师,也立即送回寺里,他曾说过的话从此不会再有人拿来说事。”
孟荣旌提起慈光寺主持,姜绾只觉的十分好笑,比孟星阑用毒还要好笑,和尚说的佛偈原本就与旁人无关,只是她和孟迟之间的事,有没有人拿来说事与她又什么干系。
“孟族长糊涂了,眼下可不是我们做买卖交易的时候,这场接风宴孟家款待不周,素不奉陪,孟迟,我们走。”
姜绾亲手灭了孟星阑想要找她看眼睛的妄想,招呼孟迟走人,成将军和宿老也随后告辞,无人都不再留下。
场上一瞬间冷了下来,只有孟荣旌还留下陪着孟星阑。
孟星阑怒不可遏,双手推翻了身前的桌案,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