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婉言谢绝了成骏雄的好意,只道姜尧年纪轻,还需多历练,又随意要了双峨眉刺做赏,才把事情带过去了。
她退出了营帐回医士营帐去,峨眉刺和玄铁都有人装好送了来。
一口大箱子是整块的玄铁,两口小箱子是玄铁碎块,木匣子里是峨眉刺,还有几个盒子里装着陈邵君特地送给成将军的名贵药材。
整齐地堆放在营帐外头。
姜绾逐一打开来,用鹅毛轻轻扫下玄铁上的毒粉,包在帕子里收进袖口送进了空间里。
范一程怵这些险把他们全撂倒的铁疙瘩,远远瞄了一眼就跟江世珍去看那些名贵药材去了。
姜绾只是想要玄铁上的毒药,一点不剩的全扫下来后,就跟峨眉刺一起盖上盖子,推进了营帐里,放在角落堆着。
至于那些名贵药材,见着范一程和江世珍喜欢,就都给了他们。
范一程激动得嚷嚷着要给姜绾做三月的苦力活儿,江世珍珍之又重地仔细都收了起来。
姜绾把东西存放妥当,就出了营帐,孟迟在外面等着她,还给她带了吃的。
他特地去火头军那儿借了锅灶,做的酒蒸鸡。
“有几个兵士早晨换岗的时候在后山脚捉的山鸡,我买了用宿老藏的酒蒸了,你尝尝。”
他一面打开食盒给她盛,一面问起她打听人的事,“你问阿尧的伍长做什么。”
旁人听说只是随口打听便过去了,但他是不信的,他知道她从没多的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姜绾正想说明她发觉的不对劲的地方,突然眼前多了个身影。
“姜姑娘,我这胳膊上被划了一口子,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拿些药抹抹。”
姜绾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诧异,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哦,这是利刃划的吧,不是什么严重的,去里面找范医士拿药就是。”
她语气淡淡,与平日里并无二致,尽管已经看出那道伤口是他左手持刀,自己划在右胳膊上的。
那人又停留了一小会儿,问了些其他病症用什么药,姜绾都答了,叫他去找范一程。
“好好好,看我这粗人,姜姑娘用饭呢,还问这些,我这就去找范医士去。”那人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抱拳行了个礼就走了,姜绾扫了一眼他的鞋子,上面沾了些泥,也人为蹭去好些,但边缘还粘了一点草叶没刮掉。
那是她营帐侧面的草叶子,是一种山里没有的小草药,她早前随意撒的种子,平日里也没管过,长得很像野草似的,但营里别处却是没有。
孟迟见着她看那人,有些疑惑,“他是……”
“赵经亘。”
姜绾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这个赵经亘果然起了疑心,今日非但来营帐外头偷听,方才更是直接走到她面前来试探,看她是否真是随口问问的。
若她表现与平时有差,多半这家伙就真要觉出什么来了。
他心虚地来试探她,更让姜绾猜出他问题不小,否则何须如此紧张。
“阿尧的伍长?”
孟迟也反应过来,姜绾明明就在留意着这个人,但方才却没有表露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问题?”
姜绾摇头,“有一些,还不曾完全明了。他……”
她把姜尧领了一吊钱饷银的事告诉了孟迟。
孟迟听罢同样心惊,“你怎不早说。”
“现在也不迟。先前你家的事不还在紧要时候,得赶着处理么。如今时机正好。”
孟迟也看着医士营帐方向,赵经亘问了姜绾之后,已经进去了领药了,“给了阿尧一吊钱么……这还真是大方啊……”
“放心,这事我来办,阿尧初来乍到,给人诓了也非是他的问题,我现在便先去把阿尧叫出来,仔细问问清楚,再去找李长安。”
姜绾摇头,“尚不知他藏了何事,先等等。”
若不能掌握真相和实质证据,问姜尧再多也白搭,平白让对方觉察出来,还有可能直接把屎盆子扣在姜尧头上,反而不好。
“等等我把他隐瞒的事翻出来再说。”
姜绾也看着医士营帐的方向,赵经亘从里头出来,还跟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才带着药瓶子离开。
“如此也好,我这几日可以留在营中,替你盯牢他。”孟迟主动道,“方才他既然来试探,想必会对你的行止都格外留意些,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若是他有异动,记得差个人来知会我一声。”姜绾认同他这种说法,她又想了想道:“他在营中七八年了,从没露馅,想必是个谨慎的人,看着他的同时也多留意他手底下另外三个。”
“放心交给我。”
孟迟把碗重新递给她,“这些事我会安排妥当的,你回溪台山等消息就是。”
“还有,不必与我这么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可再说辛苦我了这样的话。”
他伸手仔细替她把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对她的见外有些不满,明明不是外人,他替她做这些本就是应当的。
“好,下次我注意。”
姜绾吃着酒蒸鸡,味道很不错,她向来对吃的没什么要求能填饱肚子就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