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听打听我邬二爷是干什么的,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姜绾把一双峨眉刺丢在小胡子面前,打断他的叫嚣,“这东西认得吗。”
小胡子瞥了一眼,抬高了声音,“峨眉刺啊,怎了,外头铁匠铺子里给银子就能做,你没见过啊?”
小胡子得意地上下扫视姜绾,见她不说话,更得意了几分,哼道:“别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就来我面前装腔作势,这大街上的买东西怎么了?”
姜绾对小胡子的叫嚣视而不见,继续盘问,“铁匠铺子给银子就能做,为何要跟杨金顺买?除了他,你还跟谁拿过这样的东西。”
“哟呵!你这小娘子说话真是好笑,谁家东西好我和谁买呗,你管我呢。”
小胡子看这二人面嫩皮白的,一个塞一个的水灵,还不如前头在门外守着的家丁看着凶悍,索性摆出一副赖皮模样。
孟迟走上前,蹲下来拿起小胡子的手腕,咔哒向后一折,“邬老二?回答她的问题,不要扯其他的。”
“啊——!”
“松、松、松手,有话好说、好好说!”
邬二没想到这个看着比姑娘还美几分的男人面皮生嫩,人不生嫩,上来二话不说也不打个商量地就动手,觉得手腕都要给掰折了。
姜绾见着小胡子一味只是耍赖呈口舌之快,也没了耐性,孟迟折了小胡子手腕,她上前把人胳膊卸了,“你真买铁匠打的自然不会有人管,你看看这峨眉刺,这上面的印记眼熟吗?你从杨金顺手里拿的每一个兵器都有,他既然没有磋掉再给你,想必你要验过货才肯付清谈好的价钱。若再不说实话,你是打算替杨金顺去死?”
邬二两条胳膊像软面条一样吊在胸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怎么一个比一个野蛮,还不如方才那男的来问,好歹没把他手腕掰折了。
“姑、姑奶奶,你也容人有说话的功夫啊。”他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胳膊疼得脸上汗珠连滚而下,“天、天杀的王八羔瘦子,他当真把事都推到我头上来了?”
“我冤枉……冤枉啊,我是头一次跟他拿东西,先前那都是疤子来的,我可没有让他们去把东西偷出来卖给我,是他们自己寻到我要把东西出给我,我也不过是转个手,买进来卖出去……”
邬二这样的人,欺软怕硬最是会见风使舵的,先前瞧着二人看着不像是会折磨人的,是一点话头也不漏,如今胳膊叫人卸了,才苦兮兮一张脸,把原委都说了。
姜绾和孟迟听罢交换了眼神,原以为从这个邬二口中个,可以拿到赵经亘偷卖营中兵器的证据,谁知这个狡猾的家伙都是让手底下一个叫疤子的人出来,他自己并不直接和邬二见面。
姜绾看看天色,道:“若是太晚见不到杨金顺人,恐赵三会起疑。”
“确实如此,我看跟陈公子要一辆马车,把他二人都带回营去,到时只说李长安有事把杨金顺叫去了,在把疤子也提出来问话。”
孟迟沉吟道:“既然已经捉了杨金顺,这事就要速战速决,若从疤子口中也不能拿到赵经亘指使他们盗卖营中兵器的证据,这次说不定真要给他躲过去了。”
“嗯,就照你说的办。”姜绾赞同,“到时把阿尧也一同叫来,能拖延一阵不叫赵经亘起疑。”
若只找瘦子和疤子,两个人一个负责偷窃一个负责销赃,怕是赵经亘也要跟着一起来了。
二人商量好,孟迟负责跟李长安解释其中缘由,事到如今,姜绾手里至少有三个证人,为防着赵经亘狗急跳墙陷害姜尧,打算提前把事情跟李长安或成将军揭发。
两人跟陈邵君借了一辆马车和马车夫,把杨金顺和邬二捆做一堆,都塞上嘴巴带回郴西营。
借着陈记药行作掩护,直接把人悄悄带回了营。
李长安刚从校场回来,把长刀放好,刚脱去汗湿的衣服,待擦干身上的汗就去冲凉,冷不丁孟迟提着两个人就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姜绾。
李长安迅速把衣裳又穿了回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孟迟把两个绑成粽子的家伙丢在李长安脚边,又把营帐的帘子下了,遮得严严实实的,把李长安的袍子甩给他,“你营中都出了窃贼了,还有心思去冲凉?”
“你说什么?”李长安敏锐地看了过来,“窃贼?在哪儿。”
孟迟踢了踢地上的两个,“你自己看吧。”
说着把杨金顺从营里偷出去的兵器丁零当啷地都倒在了地上。
李长安脸色一沉……
很快脸上有块胎记的兵士和姜尧就被叫出了营帐,还有其他总共十二人列队站在草地上。
疤子不动声色地扫了一遍所有人,发现除了他和新来的姜尧,还有其他伍长手底下的人也一并被抽调去做事,稍稍有些松懈,但依旧有些忐忑。
姜尧挠着头问他,“疤子哥,这是让我们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新来的,我问你,今天瘦子出去的时候你碰上了?他说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姜尧回忆道:“我早上回营的时候见着杨大哥跟伙房的罗勇他们一道出去的,说是去帮忙。刚才李守备不是说了伙房的人都被调去了么,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