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念在对方或不知情又是听王婉柔吩咐行事,还是沉住气,解释道:“孙嬷嬷,我要见王夫人,是因为方才瞧见她在屋里时有些不对,她腹中怀有胎儿,理应谨慎些。”
“或者你去看看确认过若她无事,我与婉柔姑娘的误会再说不迟。”
“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咒夫人和她腹中胎儿!来人,不要跟她废话,绑了拖去柴房关起来,安王中毒的事还未了,竟敢又咒夫人,我看她是活腻歪了。”
孙嬷嬷非但不听劝,还要把她关进柴房,姜绾白了她一眼,懒得再跟这老妇啰嗦,把铁链和麻绳一股脑全扔回去给她们,脚下生风直接出了安王的园子,找侯叔去了。
也不管身后是个什么场面,跟了多少个婆子家丁追着一路要逮她。
书房里,王婉柔早命人偷偷地去把房门关上了,外头的动静隐约有些传进来,但也不大,她又刻意说着话岔开不叫安王仔细去听,等安王发现门口那儿已经没有姜绾的人时,外头已经安静下来了。
“人呢?”
安王目光一沉,王婉柔心都要漏了一拍,大着胆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谁?殿下怎么了,于大夫正给您诊脉,还请殿下莫要分心。”
安王按捺着怒意把手收了回来,“这么久也没看出个名堂来,你上哪里找的大夫?”
“把姜绾叫进来,本王要换人。”
这女人,竟然敢趁着空隙溜走,原本想着打发了督军府的这些人,再留她下来把话说完,她竟兀自走了,连说也不带说一声的。
王婉柔突然被吼了一声,咬了咬下嘴唇,深呼一口气才镇定下来,盈盈一拜道:“殿下莫恼,于大夫是永定城荣安堂多年的老大夫了,想必是头回给殿下您诊脉,谨慎了些,您且再容他看看,我这就让人去把姜姑娘找来。”
王婉柔作势走到一旁吩咐丫鬟几句,却不是让人去找姜绾,丫鬟听了她的吩咐,退出书房,往她住的园子的小厨房去了。
荣安堂的于大夫本来紧张,突然被安王暗骂了一句,一顿惊吓反而破罐子破摔,不再琢磨贵人心思了,他把了半天脉,这脉象实在康健得很,胡诌不出别的来,干脆随口说了些夜里不能安寐,忧思劳神之类的无伤大雅的问题,翻着药箱取出纸笔,抖抖嗖嗖地写下了方子,交给王婉柔后就盼着能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婉柔拿着方子,听了老郎中的一番话,连一个伤字都没提到,更别说中毒了。
她疑惑问道:“没有中毒?于大夫你确定么?”
老郎中已经背好药箱,等着督军府下人把他领出府去,听到中毒二字,呆了一呆,想也没想就答道:“中毒?没中毒,没有毒,哪里来的毒。”
王婉柔一听,怔住了,不是说那个女人带来的一个小丫头把毒虫放进了安王的书房里,然后她再借着诊治的机会接近安王么?
孙嬷嬷就是如此跟她说的,她才急急忙忙不顾姑母的嘱咐带人来此接手这书房里的一应部署和安排。
怎么突然又成了没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