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柔说着,朝姜绾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姜姑娘,你——”
她说到关键处,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闪了闪,不肯再往下说。
王文业见妹妹如此,以为是惧怕招惹了姜绾才住了口,自是要替自家妹妹撑腰,“婉柔,你该说便说,这可不是件小事,把蜈蚣投入酒中的人是何居心!”
“文复,你去把姑母和父亲、母亲都请出来,文堂,你到我这边来,我倒是要听听看,到底是谁,竟敢在姑母的家宴上使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意欲谋害安王殿下!”
王文业义正言辞地边说边瞪着姜绾,已是认定就是她捣的鬼,姜绾此时也已经走近看清那断成了好几节的蜈蚣,约莫就是小玥的那条。
小玥说已经在屋里放好了的,此刻出现在这宴席上,还让切成了好几节丢在酒壶里,她瞬时就想到了那个小丫鬟。
她随桃缨出门的时候,她好像没有跟上来。
姜绾原本以为她要收拾那一堆衣裳脂粉和珠翠,也就没有过问,此刻看来是留下来干了些别的。
“唉……”
她略有些可惜地看着那条蜈蚣,若是小玥知道了,该心疼了,至于指使丫鬟干这事儿的王婉柔,她此刻有些同情她,小玥这孩子有仇必报,恐怕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你叹什么气?难道这不是你屋中那条蜈蚣?整个督军府除了你们,谁会在屋里留这种东西!”王文业恐安王怪罪王家,加上姜绾并没有反驳蜈蚣不是她屋里出来的,此刻是不遗余力要把事情全扣在姜绾一个人身上,最好不要跟王家扯上任何关系。
“来人,快去请郎中。”
王文业把王婉柔一并带着,去给安王请罪,“殿下息怒,在姑母的家宴上让您遇到这样的事,是我等失察,这就将这蓄意报复、胆大妄为的女子押下去,等殿下发落。”
“婉柔,你可好些了?若是好些了,就陪殿下去厢房稍作休息,等郎中来了……”
安王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听到王文业说要发落姜绾,才转头瞥了他一眼,“你说郎中?”
“这里不就有一个?”
安王朝姜绾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王文业被安王的反应弄糊涂了,安王这是打算追究还是不打算追究,他思量来思量去都不敢下定论,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还是等下人把郎中找来,这她……她跟这蜈蚣多有关联,恐不能……”
“不能什么,她方才不是说了,没毒么。若是她有心下毒,怕是你们几个都每一个能站起来的,更不要说有力气出去请郎中了。”
“可是……”
“好了,本王乏了。王家若是没见过蜈蚣泡酒,就去外头药铺医馆买一坛子好好瞧瞧,为着这点事就惊动四方,你姑母说你才从齐督军的营中退回来,如此本王倒是不得不怀疑齐督军操练兵士的能力了。”
王文业万万没想到自己为着安王和王家着想,反而被安王抢白一顿,说他能力不行,堂堂男儿怕蜈蚣,没胆识……
可这是怕蜈蚣的事么,他一个皇子在王家的家宴上若是吃出个好歹来,王家上下多少口人的命都不够填的,这就算他姑父齐督军亲至,也不能把胆识用着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