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安王竟然带着人往后院方向来了。
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出现在后院中时,姜绾手里端着孟迟给她煎好的药,正边喝边留意着他们的动向,看到高斗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惊讶,若真是为了堵她,在姬伯思屋里没见着人,定会上别处寻她。
高斗见到姜绾的时候,却面色一白,“姜姑娘,深夜你怎在此地,不回屋中歇着?”
“高大人眼神不好么?煎药不在此处在何处?”
孟迟闻声也从灶房里走出来,把姜绾手里的药碗换了汤碗,睨了一眼高斗,顺带瞥了一眼安王,“怎么,到了驿站喝药吃东西,高大人也要管么。”
“那、那自是不会,只是夜里见着这处还有动静,过来看看。”
高斗面上有一丝尴尬,没料到孟迟也和姜绾待在一起,有些心慌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安王。
安王站在稍远的暗处,看不清脸上神情,沉声道:“姜姑娘好兴致,舟车劳顿深夜还在后院煮汤喝。”
“本王不得不提醒姜姑娘一句,未入京前,任何人不得私下与使团接触……”
姜绾打断他,道:“方才与使团私下接触的,可是高大人和安王你。”
怎么这不得私下与使团接触的规矩,单单排除了他自己?
姜绾言辞不让分毫,急得高斗连忙道:“姜姑娘使不得,莫要开如此玩笑,方才那是殿下收到信报,怕有人不守规矩,才亲自领人前去查看。”
“当然、当然,姜姑娘向来是晓得其中轻重的,往后夜里少出来走动便好,要吃食和汤药可与殿下说,殿下自会替姑娘安排,也免生了误会。”
高斗一面说着,一面跟姜绾示好并给安王寻个台阶下。
安王从暗处走了出来,却没把高斗的台阶当回事,他直接把一张皱巴巴被重新展平的纸亮在姜绾面前,“那这东西你如何解释?”
高斗冷汗直流,若是叫姜绾知道这是他捡去交给安王的,下一次的解药不知还有没有,忙上前想说些遮掩的话,被安王一眼瞪了回去。
安王盯着面前的姜绾,她与孟家的男人不清不楚便罢,总归没有成亲一切都做不得数,与永王走得近也罢,尚还未走到最后谁是赢家自说不准,但眼下她竟是连肃国姬家也要招惹?
这天底下,除了他,她好似待谁都能好生相与,这让安王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恶念,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对她格外开恩。
“若是解释不清,就随我回去慢慢想,何时想明白了、解释得清了,何时再离开!”
安王眼底嫉与恨几度翻涌,抬手让身后侍卫上前拿住姜绾。
因着先前误伤姜绾被责罚的事,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踌躇着拿不准是否当真要上前拿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拿人!胆敢违令着,皆以通敌叛国之最论处!”
安王盯着姜绾手上动作,若她这次再敢反抗,他不介意从她身后孟家的人开始下手,而后是郴西营的成骏雄、李长安,所有助她的全都一一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