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骏雄也正有此意,可把使团这堆麻烦扔回去给安王,瞬时二话不说起身走在前面。
未免安王提前找借口不见,成骏雄也没让亲兵提前去通报,就这么浩浩荡荡地领着人去了。
李长安和孟迟走在成骏雄之后,夏侯砺仁反落在了最后,一路走着脸上似有若无带着一抹笑意,低声对身边的侍从道:“去,告诉时钰,若此番事成,姬家本王有赏。”
夏侯时钰的房内,姬伯思在给他斟茶,他只用单手执壶,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且愈加严重无法愈合,溃烂的伤口若是牵动,疼痛难忍。
夏侯时钰听了侍从来报,淡淡笑道:“二皇兄还是这般心急,竟忍不住亲自去了。”
不等姬伯思回话,他又说道:“那日和伯玉在永定城内,本王见识过那个女人手里的东西,进了城后的游兵不是死在她的刺下,就是被她手中的黑色圆丸连同屋墙一通爆碎,而本王和伯玉都不知那是什么,若大周用此物对付我们,上百个雷哲也不顶用。”
夏侯时钰不由得目中露出敬畏之色,若不是见过那种东西,他不会和大哥一起力劝主和,若再战下去,大周启用此物,肃国恐难支撑。
此次去大周他的首要任务便是探一探虚实,到底这东西在大周成了什么气候,此次战事未见大周的人使用,或许是才初初研制出来,那么肃国还有机会。
“伯思,你可怪本王不给伯玉报仇,也不允许你动那个女人?你别急,他日她到了我肃国,本王拿到想要的东西献给王上,人随你处置。”
姬伯思斟茶的手顿了顿,低头道:“伯思不敢。”
“只是小王爷,那个女人也在驿站中,此番若是她插手……”
夏侯时钰摇头道:“她与大周的安王不对付,应当不会帮他?大周与我们不同,他们的皇子皆有可能坐上尊位,是以彼此之间争斗不断,你所见的安王与永王便是如此,那女人与成骏雄成将军一起,都是站永王的,她不会插手安王的事。伯思只管等着二皇兄的赏便是。”
安王的房门前。
成骏雄让人去叩门,三两声后,里面传来安王警惕的声音,“谁?”
夏侯砺仁此时越过成骏雄,大声回答道:“安王殿下,在下夏侯砺仁,久等殿下不至,只好亲自来了。”
说着,他突然伸手大力推开了房门,微微眯起的眼中隐约露出一丝期待。
期待着看一场好戏。
“方才驿站中有异响,砺仁甚觉不安,不知安王殿下可——”
夏侯砺仁第一个踏入安王屋内,同时环顾一圈,却没见到想象中的场景,不由得顿住。
安王坐在桌案后,也没料到外头的人会直接闯进来,快速戴上了帷帽遮去脸上伤势,沉声道:“只是驿站内的佛堂坍塌,不必惊慌。”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看,并无异样。”
夏侯砺仁看着安王奇怪道:“白日也不曾见安王戴这个东西,怎么深夜在屋中反而要戴着了?莫不是……有何不能见人之处。”
言辞间却充满了怀疑,朝成骏雄道:“成将军,这位当真是安王?”
安王起身朝夏侯砺仁走去,他还未曾去找他们,他们就上门来了,想是算好了时辰来看好戏,若非高斗在姜绾处解了毒,难保今日不栽在他们手里,平白让永王的人拿住把柄参他一本。
安王逼近夏侯砺仁,压着怒意掀了半边帷帽,露出完好的半张脸,道:“夏侯王爷不必怀疑,本王不过是白日风沙入了半只眼以致不能见光,略作遮挡。”
“倒是本王素日听闻肃国以狼为图腾,自诩悍勇无双,怎么,今晚一点响动便惊得整个使团无法入睡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