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皱眉,高斗?
他怎么也掺和到里头来了,上次他透露给她安王对陈家有意的消息时,还紧张害怕得很。
她随手把姬伯思的荷包丢给了孟迟,“里头有一百八十两,这账我替你平。”
“高斗说什么了。”
孟迟翻了翻手里的荷包,样式是男子所用,也不是大周所时兴的花样,上边还有药味,随手就抛在了石桌上,嫌弃地取帕子擦了擦手,“姬伯思今来了?”
“背着韶容王来的?”
姜绾惊讶抬眉,“高斗这也都知道,且与你说了?”她觉着不太对劲,高斗这般怕死,怎敢把话透给孟迟,端就为了一百两,不太可能。
“嗯,一百两加上他的命,就都说了。”孟迟指了指那根发簪,说回正题,“你不是在陈映真的院子里发现了她是个姑娘么?我便请高大人吃酒了,本来是想试探他安王是否知晓此事,没想到他怕死不敢透露与安王有关的任何信息,就把这个给了我,说是在陈映真院子里的偏房外捡到的。”
“高斗随安王去陈家赴宴,无事便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等候,却不想看到了两位夏侯王爷似是中了毒,被他们的医官姬公子扶进了偏方,随后姬公子离开,便有一女子悄悄潜进了屋中,待他发现不对返回,不多时那女子也跑了,跑得急落下了这个。”
姜绾看着手中的簪子,她不常用这些,只看得出东西不便宜,一面还刻了个小小字——遇。
姜绾皱眉,听着孟迟继续道:“那女子不会武,本不该跑得脱,但陈之遇把她接走了。等姬伯思追出来,已经找不到人了。”
孟迟说到这里,略停一停,叩击着石桌道:“这陈家,胃口不小胆子也不小,一个安王还不够,单凭一个陈之遇,就敢算计肃国的两位皇子,看来所图不浅。”
姜绾结合今日陈映真所说,很快发现不对,温泉里的药是陈映真偷偷下的,但她说没起作用,可陈之遇却安排了女子在偏房里等着夏侯砺仁和夏侯时钰。
这么看来不是没起作用,是她没想到姬伯思是个医官,且陈之遇早就洞察了她的心思,半路截胡了。
只是如此一来——
“陈映真恐怕有危险。”
姜绾站了起来,快速地捋着今天所有发生的事,从她潜入陈映真的院子,到姬伯思、陈映真相继来找她,再到他们都离开,以及高斗看到的一切……
她越发肯定陈之遇早就发现了陈映真偷偷做的小动作,但他偏又纵容陈映真溜出来找帮手,难道说——
她看向孟迟,“陈映真没有告诉陈家书房里的事,她瞒着陈家私下来找我另有所求,不过现在看来,她是做了陈之遇的引路人了。”
原本她以为书房里的她和陈映真之间发生的事只有她们二人知道。
现下看来,还有一个陈之遇,虽还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此刻恐怕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姜绾来不及细说,只大略把陈映真所说的陈家之事捡重点说了一遍,就把孟迟拉起来,推他进屋去,“帮我看着些小玥儿,我去请齐大人!”
她刚刚走下台阶,突然从天而降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封住了院门和屋门的道路,把姜绾一人截在了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