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正是大头鬼操纵一只只大手连番轰击符雯君所在八卦图所致,其状况异常之激烈。
现如今的八卦图并非最初之模样,而是已经完全运转起来,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内部的“乾之刚健、兑之喜悦、离之炽热、震之雷动、巽之柔顺、坎之险陷、艮之静止、坤之包容”八大卦象,与中央太极图相辅相成,以一种玄奥莫测的韵律高速旋转,光华流转,绚烂夺目,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捕捉其真实轨迹。
与此同时,寒客欢也注意到这八卦图似乎只是被动防守,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
卦象运转的速度,是随着诡异大手攻击的力度和数量变换的,攻击越强,数量越多,卦象也就运转地越快。
再看图中符雯君此刻的情形,寒客欢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此刻的她,仿佛是战乱中的一抹闲云野鹤,全然不顾周遭的烽火连天,竟又不知从何处变戏法般掏出一个硕大肘子,正肆无忌惮地啃咬着,那份沉醉与满足,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她的举止,非但没有丝毫紧张与畏惧,反而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洒脱与自在,让人看了也不由得心生向往,连寒客欢这样的旁观者,都不禁暗自咽了咽口水,仿佛那肘子的香气已穿越时空,诱人垂涎。
不得不感叹,符雯君除开法力值极高这一点,还真没多少能符合其长老身份的特征了。
试想那画面,她以娇小玲珑之姿,偏生携带着一副与身形极不相称的大肘子,这荒诞而又和谐的组合,恰似春风中摇曳的奇花异草,别有一番风趣,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
寒客欢都有一种冲上去rua一rua她的冲动,然后狠狠夺走她的大肘子,也不知她能不能哭出来,然而,更有可能发生的是,他被这少女长老狠狠地胖揍一顿,毕竟她有着这般实力。
符雯君如此惬意,未曾损伤分毫,相对应的,与之打斗的大头鬼就是另外一种阴暗的情绪了。
不知何时起,那大头鬼的身躯悄然蜕变,沟壑纵横之处,竟逐一裂开,化作一张张形态各异的狰狞巨口,每一张都仿佛深渊的门户,吐露着不可名状的恐怖。獠牙参差不齐,闪烁着森冷寒光,交织成一幅令人胆寒的画面,使得这怪物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令人心悸的阴森与恶心。
更为骇人的是,那些张开的巨口之中,缓缓流淌出泛着幽绿光泽的涎水,如同粘稠的毒蛇之液,带着对未知美味的极度渴望。这涎水之下隐藏的,显然不是对符雯君手中那寻常大肘子的垂涎,而是更为深沉、更为原始的贪婪与掠夺之欲,是针对符雯君本身。
此刻的它,也被她激发出了第二形态,肉眼可见地更加可怖,也更加强横。
另一边,文达奎和虚影达雅悬浮在半空之中,联手抵御着周遭诡异大手的侵袭,他们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文达奎在连番发出强力攻击之后,气息不降反升,越来越强横,就好似用了之前在诡异红绸林施展的血祭之法。
不过,寒客欢也是确定,文达奎并非使用了血祭之法,若是使用了,他的修为气息只会疯狂地飙升,而非现在这般温和,这般稳定。
隐隐之间,寒客欢也能感觉到,这似乎和旁侧的达雅息息相关。
而对于他们的这般表现,大头鬼锦华的应对也十分蹊跷,它似乎乐得见到他们如此,又或者说,这正是它所渴求的。
文达奎和达雅所为,正中它的下怀。
他们两个似乎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也不得不为之。
这情况很是诡异。
寒客欢由此产生了一种预感,这白狼谷之行的终结,恐怕就在达雅、文达奎和大头鬼之间的决战产生,所有的根结都在他们这里。
至于符雯君,虽有左右局势的能力,却没有那个心思,她更想做的,实际做的,似乎也只是一个吃客,一个看客。
……
白狼谷口,袁颖一身红白相间的斩妖司府制服,无比耀眼,她身姿如松,屹立不倒,高束的发髻如同紧绷的战意,随风轻扬,马尾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她那双锐利的眼眸穿透薄雾,凝视着前方那片看似宁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的山谷,眉宇间凝聚着不解,“为何这里一片清明,我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死气?而且,城主他们在哪里?怎会一点踪迹都找寻不到?”
沈桑立于袁颖身旁,神色同样凝重,她的话语低沉而坚定,“斩妖使大人似乎对城主有着极大的信心,即便寻不到丁点踪迹,也不认为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亦不见丝毫忧色。”
袁颖闻其言,非但未显丝毫愠色,反以一抹淡笑回应,眸中闪烁着探寻之光,轻轻反问,“茅山斩妖学院的高材生,而且还是两位,最擅玄奇诡阵,想必已然发现了蹊跷之处了吧,不知可否告知我这个只知使用蛮力的粗人?”
苏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而又不失温婉的笑意,轻启朱唇,反驳中带着几分戏谑,“粗人?只知使用蛮力?斩妖使大人太过妄自菲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