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博一到泉州,就着人去卫所报信。
这边才刚把船上东西搬下来,刘昭就单人独马疾驰而至。
远远看见冯一博,他打马过来,同时口中激动喊着:
“一博贤弟!”
冯一博正自回头,寻声望去。
他已经飞身下马,同时大步上前,激动的将冯一博手臂把住。
上下打量一番,还一脸欣慰的道:
“许久不见,贤弟壮实了不少啊!”
两人虽然关系一直不错,但显然不是这样的关系。
冯一博心生不悦,但自也不会喜形于色。
他不知刘昭只是想借此机会,更亲近一些。
又或者是,真把自己当兄长了。
当然,比起去年,冯一博确实也壮了不少。
毕竟他还在长身体的年纪。
只要营养跟得上,就连个子都长了一些。
平日在礼部,也是悠闲的很。
原本因为太卷而显得清瘦的面庞,现在也充满胶原蛋白。
好在他五官棱角分明,鼻直口方、剑眉星目。
并不会让人觉得柔和。
远远看着,也是细腰乍背。
不似一般书生文弱。
有的只是营养跟上,还很自律的健硕。
不过,最近还是稍有松懈。
虽然运动从未停止。
但有三房美妾,晨练形式上不免有了些许变化。
毕竟三人都有跟着香菱练习瑜伽。
虽然冯一博没练,但效果也大差不差。
“明亮兄长,别来无恙!”
“这一阵子不见,身手不仅没放下,还眼看着见长啊?”
冯一博脸上,都是见到故人的开心。
但话里话外,却透漏了一丝不满。
刘昭虽然有点耿直,但也不是傻子。
不过他刚想再补救两句,冯一博却没给他机会,就又敲打道:
“咱们兄弟久别重逢,定要大醉一场,方不负此行!”
虽然许久没见,可才一下船,他就开始敲打刘昭。
刘昭此时已经醒悟,自己刚刚像是长辈一样对冯一博。
人家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就算真有几分兄弟情谊,也不能在这里说这些。
让他手下看着,还以为自己分不清大小王呢!
“哎呀?贤弟想喝,我自要找人陪酒,但为兄却早已戒了。”
刘昭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说来,这事儿还是在贤弟面前立过誓的,贤弟怎么就忘了?”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冯一博要的就是他的态度。
当然,这也说明他还记得和自己说过的话。
“哦?你说那次啊!”
冯一博先是皱眉,随后做恍然状,道:
“当时我说让兄长戒酒,也不过随口一说。”
说到这里,又似嗔似怪的拍了拍刘昭的肩膀,道:
“玩笑罢了,兄长何必当真?”
正所谓:
邀千百人之欢,不如释一人之怨;
希千百事之荣,不如免一事之丑。
本来这事冯一博不该再提,甚至刘昭喝酒他都不会多说。
但今天发现,刘昭有点飘了。
冯一博必须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不是真要怎么样,至少要让他想起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当初冯一博就是为了打压刘昭,借机逼他发誓。
如今其实只用利益捆绑,就足以让他低头。
但显然,两人关系让对方误会了。
那自己自然要给他紧一紧。
该打压的时候打压,该松快的时候松快。
一张一弛,才是……
PUA之道。
“贤弟此言差矣,当初若非有贤弟点醒,又待我如亲兄弟,我又如何能有今日?”
刘昭这时已经醒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真情流露。
他觉得自己理解冯一博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在自己手下面前,若是失了份,也要立刻找回来。
而且他自认说的也是肺腑之言。
“若没有贤弟照应,我又如何能安心什么指挥?”
若是没有冯一博,他如今不过是个京营千户。
哪比得上现在独领一卫,还是富得流油的泉州卫。
最主要,冯一博从未亏了他去。
不仅帮他剿倭立功,升官成了指挥使。
还带他一起挣钱!
当然,这個就不用当面说了。
冯一博见他放低了姿态,自也不再继续打压,笑着道:
“兄长哪里的话?咱们兄弟认识这么久,怎么说起这样外道话来了?”
刘昭见他不再追究,心中一松,连忙道: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去我府里,早已为贤弟备下接风宴!”
“兄长有心了!”
这边两人寒暄几句,就去了刘昭的府邸。
虽然刘昭是泉州卫指挥使,但他平日显然并不住在卫所。
冯一博一下车,就感受到了一派辉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