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殷心底隐隐有所猜测,不过还未证实,他不打算说。
老妇看了颜非好一会儿,要不是她看到风长殷这些日子来是怎么对颜非的,就颜非这态度,那跟活生生被绑架拐卖了的少女,可还真没有什么两样。
老妇盯着风长殷看了看,犹豫了好一阵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风长殷道:“风公子,我瞧颜姑娘这模样,该不是摔坏了头吧?”
风长殷目光落在不远处颜非的身上,赤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一旁喝水的洵澈“噗!”的一声把水给全喷了出来,然后下意识地看向自家主子。
老妇感叹着世事无常,放下饭就走了。
这时候,觉得颜非异常不对的洵澈也禁不住小声问了风长殷。
“主上,颜非该不会真被打坏了头了吧?她以前好像不是这个……”
看到自家主上稍显冷漠的目光,洵澈立即闭上了嘴巴,不过,反正这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一直到晚间,颜非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不管见了谁,她都十分防备谨慎,像是时刻绷着神经的模样。
往日里,为了方便照顾颜非,风长殷都是和颜非睡一张床上的。
不过看线
下这种情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到了夜间十分,风长殷自觉地从房间里出来,留给颜非独处的空间。
反正,睡不睡,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不过他也没有到别处去,就一直呆在屋子外面的院子里。
洵澈见风长殷这样,他们什么也不敢。
风长殷坐了院子里唯一的石凳,空桑也把那棵歪脖子老柳树给占了,洵澈只好蹲在院子边上。
无聊地拔了根狗尾巴草,数着草丛里的蛐蛐儿。
一连着好几天,颜非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饭端上来了,若是风长殷不吃的话,那她也绝对不会动上一口。
于是,风长殷每顿都会陪着颜非一起吃饭,只不过颜非还是会坐在离他最远的那个位置上。
而且为了让颜非多吃一些,风长殷都会吃得比较多,直到颜非放下饭碗,再也不愿意多吃一口为止。
一边的洵澈见风长殷不动声色,甚至含着微笑陪跟哑巴没什么两样的颜非吃饭,看了两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颜非只是因为对所有人都不信任,害怕饭菜里被人下药,所以才会这样。
他想要代替风长殷陪颜非吃饭,但是没想
到,颜非对他和空桑的防备心更重。
只要洵澈坐在饭桌上,颜非连饭桌都是不想靠近的。
无可奈何。
他和空桑都看出来了,颜非这个模样,风长殷不想要逼她,只等着她慢慢开口才是。
因为颜非虽然身体渐渐好了,但是却丝毫调动不起灵力来,甚至根本没有丝毫进行修炼的痕迹。
这极为不正常。
风长殷是下定决心要跟颜非慢慢耗了,洵澈从未见过,一向不喜欢别人浪费时间的风长殷,这回居然会这么有耐心。
然而颜非虽然每顿饭都吃得极有规律,并且分量也不少,洵澈在风长殷的授意下,还特意上山去打了不少的野味,给颜非加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颜非就眼见着瘦了下去,面色越发的苍白,近乎透明。
长长的鸦羽在颜非的眼睑下投下一片青影。
她走神的时间越发多了起来,明明上一刻看起来还困倦不已,但是只要一有人稍稍靠近她,颜非冷意十足的眼神便会立即盯着来人。
经过几日的相处,颜非似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防备风长殷了。
不过,只要风长殷靠近她三步之内,颜非仍旧会表现得十分谨慎和排斥
。
经常上来看看的老妇见颜非这幅模样,急的眼睛都红了。
老妇甚至都快要以为是风长殷虐待了颜非了,洵澈把颜非的情况说了一遍。
老妇急着说要去请村子里的大夫来给颜非好好诊治一番。
洵澈拉不住,但是老妇请了人来之后,根本就没有用。
因为别说把脉了,面对这么一个生人,颜非就是连门也不让人进。
风长殷最后让洵澈劝了劝老妇,这件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不用再请大夫什么的了。
但是没有想到,某天清晨,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着远方什么东西的颜非,突然就晕了过去。
风长殷把人抱回床上,一探脉,这才发现颜非的脉象极其虚疲,根本就不像是按时吃饭,到了点就按时睡觉休息的人。
倒像是,一个疲惫至极的人。
风长殷皱了皱眉头,喂颜非吃下两枚丹药。
颜非一个时辰后醒了过来,似是从梦中惊醒一番。
她在屋中逡巡一圈之后,发现了只有风长殷之后,似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又如同之前的每一天一般,要么站在窗前发呆,要么就坐在床上不说话,很少出门。
洵澈去大夫那里打听了一
番,从山上挖回来不少草药,说是偏方说不定能够管用。
不过被风长殷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之后,洵澈又只好偷偷地把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