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老百姓们平日里茶余饭后总会说些高门大户人家的事情当做调剂,如今这侯府的侯夫人被那侯爷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悬梁自尽,这样大的事情,京城之中又怎么会没有人议论呢?
再加上有苏南月在背后偷偷推波助澜,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非但外头的风言风语越闹越甚,甚至都传到了皇帝和太后的耳朵里。
正巧皇帝每日按照惯例都要同太后请安的,这一日在太后的慈宁宫中,皇帝就免不了多抱怨几句。
“如今的一个个都反了天了!不过就是寻常夫妻之间争执,居然也闹得什么悬梁自尽!堂堂侯府居然有这样的丑闻传出来当,真是丢尽了自家的脸面。”
皇帝心里甚至有些责怪苏南月,他觉得若不是因为苏南月开了这个头,那侯夫人也不会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和自家夫君和离。
言语间竟然是觉得这侯爷虐打侯夫人并非是什么大事。
听到这话太后忍不住皱眉。
她到底同为女子,是以多能够理解侯夫人几分。
若不是当真被打的过不下去了,谁又愿意凭着自己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同夫家和离呢。
她早就知道皇帝刻薄寡恩,却没想到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对这刘英儿没有一点同情,反倒是责怪她多事。
可皇帝到底不是她亲生的,有些话太后也不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便也淡淡的应了一句。
“或许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皇帝也不要太过于苛责了,如今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这样大,难免有些百姓会议论,还是早日将事情平息下去来的好。”
“是,儿臣知道了。”
皇帝这么说着,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抬步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却在拐角处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正是准备来向太后请安的萧景悦。
两人若是从血脉上来论的话,竟然是亲生父子无疑。
可却比那些陌生人见着还要冷漠几分。
皇帝只是一眼,那眼神里的厌恶就再也遮不住,匆匆瞥了一眼,转身便离开。
而萧景悦也依然只是微微低头行礼,等皇帝走了,他面色依旧如常,整理了一番衣袖就去了太后宫中正殿。
“见过皇祖母。”
刚才那一幕就在正殿外头上演,太后又如何能不知道?
她看了萧景悦半晌,许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一对父子,如今居然成了这副样子,到底是皇帝当年造的孽,委屈了你。”
“孙儿有皇祖母照顾,并不觉得委屈。”
“好……好。”
被这么一说,太后脸上又多了几份笑意。
“我还是你瞧着你闷声不发的,倒也是个会说话的……也好也好,你到底是长大了,哀家如今也老了,护不了你几年了,趁着哀家还在,必然是要给你找一户好人家,早早将亲事办了。”
萧景悦的亲事皇帝自然是不会插手的,皇后也不会上赶着搅浑水,便就只有太后能做主了。
听到这话萧景悦嘴角不由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好人家?
这京城之中的那些好人家有几个人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谁又会同他结亲上赶着讨皇帝的脸色呢?
太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一时间倒也不好继续将这个话题说下去,索性就讲起了方才皇帝同自己抱怨说的那些话。
“那侯府也实在是不懂事,居然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连带着皇帝都惊动了……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总归是不好由外人来评说的。”
侯府的事?
萧景悦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今儿个听下头的人议论的那件事。
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不是甘心的做一个被皇帝厌弃了皇子的。
京城之中他有不少眼线,自然能够知道这消息会在京城之中传播的如此之广,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只是他思索了一番,到底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
或许苏南月是因为自己曾经在王府吃过那样的苦,所以才想帮着侯夫人一把,倒也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萧景悦清咳一声。
“皇祖母,孙儿觉得这虽是外人家世,可若在天子脚下,皇城地界,那侯夫人宁愿自尽也不愿意和侯爷过下去了,可却还是得不到公正,想必会寒了许多百姓的心,有损皇家声誉。”
这话倒也不假,毕竟若是那侯夫人闹成这样了,还是得不到和离的结果,只会寒了其余不妇人的心,更会助长这种不良风气。
“你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左右也是那侯府安逸日子过久了,倒是有恃无恐起来,如今那侯爷双亲却已不在,但是没有人能够管束他一下了,给他个教训也好,今儿个是打骂正妻日后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
说完这话后又笑着看向萧景悦。
“你说这话,是因为知晓这件事情背后是苏家小姐出谋划策吗?”
萧景悦心中一惊而后立刻就明白了,他在京城中有眼线。太后又怎么能没有探听消息的人?
“那苏家小姐救过孙儿一次,余情于理孙儿都应该回报她,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孙儿倒也并非只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