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月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乞丐若是无事到门口,她的门房也不是吃干饭的,想来,要么有什么后台,要么,门卫那里打不过又轰不走,只得派人来叫她。
“走吧!”她整理了下衣服,抬脚往外走。
门房说的没错,来人确实是个乞丐,浑身破破烂烂,却并不显脏,人也生得三大五粗,一看就是练家子。
想来是真的打不过!
苏南月点头致意,“这位壮士…”
她话没说完,对方就不耐烦打断她,声如洪钟,“在下受人所托,给姑娘寄封信。”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恭敬奉上,随后一抱拳,“在下任务已完成,告辞!”
“欸——!”桃儿刚刚往袖子里掏荷包,一抬头,人已经走远了,她上前两步想要叫人喊回来,对方却压根就不理会。
苏南月噗嗤一笑道:“算了。”
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些人不拘泥于世俗,活在自己的世界,何尝不是一种自由呢?
苏南月揣着信回了屋子,打开一看,果真是自己料想的那般,是老白送来的。
想她如今的身份,唯一和乞丐打交道的也就是老白了。
不过他有些诧异,老白竟然会送信来。
果然还是她给的太多了!
一目十行看完了信,苏南月嘴角紧抿。
老白来信说,最近有人在各地寻找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孩子,年岁和上次她买的那个都差不多,让她多多注意。
苏南月眉头一挑,想来是让她藏好了人。那群人估计来者不善!
想到裴骁那孩子,苏南月就想到萧景悦,这孩子十有八九和萧家一事牵扯颇深,这个消息得告诉他才行。
不过,她刚准备叫人传消息过去,萧景悦那边竟然传消息过来了。
且十万紧急:
定远侯陆风醒了后,直接叫人抬着他进宫告御状去了!
苏南月一拍桌子,怒道:“呵!我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来触我的霉头!好啊!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刘英儿在一旁听了,上前一步拦住她。
“妹妹,此事因我而起,挑断他手筋脚筋也都是我一人所为,我这就去御前拦下所有罪责,妹妹你别去!此事与你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苏南月嗤笑一声,“姐姐,你以为我去干什么的?呵!他以为告御状就可以让陛下为他做主?痴人说梦!”
刘英儿疑惑了,半信半疑问着,“妹妹此话怎讲?这事,妹妹有主意了?”
苏南月拉过她的手微微一笑,“姐姐,此事你放心!保准不掉我一根毫毛!”
刘英儿闻言,没在说话,可心里仍旧是止不住的担忧。
苏南月叫过桃儿,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听的桃儿苦苦皱起一张脸,“姑娘,此事可行吗?而且,会不会让人误会啊……”
苏南月微笑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行不可行,做了再说!置于误会不误会,有什么关系呢,随他人说去吧!”
桃儿苦着一张脸下去了。
萧景悦的消息来的很及时。
下午,当李公公过来传旨的时候,苏南月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嘉陵郡主,那定远侯此次是有备而来,郡主可要做好准备!”
苏南月笑了笑,塞了个荷包过去,“多谢李公公提醒,若是嘉陵有哪里做的不对,还望你公公早点提点着些。”
李公公掂了掂荷包,笑得心满意足,嘴里谦虚着,“不敢当不敢当!郡主可快些着吧,否则不知道那定远侯又在陛下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呢!”
苏南月不再墨迹,收拾好东西,对着桃儿使了个眼色就朝着宫里去了。
刚到宫门口就见黄公公笑眯眯站在一旁,看到二人,特别惊讶的说道:“哎呦!这可不巧了嘛!”
“太后他老人家正让咱家去宫外召见嘉陵郡主去聊聊天呢!哪成想让陛下先了一步!”
他眼角眉梢都写着笑意,仿佛根本不知道定远侯入宫告状一事,
“陛下体恤,省得咱家多跑了趟腿了!李公公,麻烦您在陛下召见后,着个小宫女儿将郡主送过来,也省得咱家在太后面前吃了落挂!”
李公公闻言,微微一笑,“这个自然!陛下召见,咱家先带着郡主去了,黄公公,有缘咱再叙叙。”
说完,皮笑肉不笑就要往前走。
两人分属阵营不同,平日里也就书面子情,此时,黄公公站在这里说这番话,无非就是些微的震慑作用。
苏南月和太后亲近,皇帝别太过分!
苏南月走上前,对着黄公公点头致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塞了个荷包,轻声道:
“多谢公公跑腿,劳烦公公带个话,让太后老人家不用太过担忧。”
这话说给谁听的,黄公公了然于心。
太后与皇帝之间的争斗在之前的萧景悦一事上初见端倪,她可以为了萧景悦出头,可绝不会为了她得罪皇帝。
那么,黄公公此时在这里做这个架势的意思,只能是那个人的手笔,也不知他是如何让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