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活着就是为了玩,但是不能一直玩。
毕竟一直在地下陵墓里玩这种铁疙瘩机关车,光是推石头以及摩擦地面发出的各种声音听久了都让人觉得烦躁了。
李自归想到自己家的老爹也是打铁的,要是当初他能给年幼的自己打几个这种能动的铁疙瘩玩,他何必要跑到三清山去学剑,这种东西对于小孩子而言要比挥洒汗水舞刀弄剑快活多了。
李自归原本想出言提醒李数快点解决,好在李数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虽然看上去是坐在机关车上玩,实则是在观察感受这些牛马机关车的运行规律。
这些铁疙瘩内部肯定是有机关的,不然也不会能够一直移动这么久。
因为机关术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是在其中造诣非凡的顶级机关术大师,中途也免不了各种调试。
所以这种铁疙瘩机关车看上去无懈可击,肯定是有一个地方作为隐藏开关能够打开的。
“在颈下!冷姑娘,劳烦你出手,在这些机关车颈下的位置各自按一下,它们就能停下来了!”
李数忽然大叫道,冷红楼闻言顿时飞身而起,同时拔出腰间软剑。
李自归眼看着那一袭红衣倩影自身旁轻盈掠过,步伐灵动辗转腾挪之间躲避着机关车和石头的攻势,如李数所言找准时机对着这些牛马机关车颈下的位置出剑。
李数果然没有说错,在冷红楼出剑按下这些牛马机关车脖颈下的隐藏机关后,这些机关车便如同失去生机的野兽各自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冷红楼就将视野范围内的所有机关车的隐藏机关全部按下了,这片区域也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李数站在一旁满脸堆笑连连鼓掌,还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李自归,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鼓掌。
冷红楼由远及近走到两人面前,中途已经将手中软剑收回了腰间。
短暂的寂静过后,北侧墙壁上的隐藏石门缓缓打开,这也意味着他们能够离开这里了。
临走之前,冷红楼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几眼那些牛马机关车,看上去像是还在回味方才骑在上面快速移动的欢乐时光。
“走吧冷姑娘,若是你仍觉得意犹未尽,等我们离开此地以后,让李数给你做一个就是了。”
李自归站在冷红楼身旁微笑开口加以宽慰,另一侧的李数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我?我吗?”
“对啊,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我?”
“我可做不出来……”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真的是……”
李数大步朝前走去,后方的李自归和冷红楼对视一眼,旋即跟了上去。
前方的通道再度变得极为狭长,幽暗环境里视线受阻,三人都不清楚这条道路通往何处。
好在周围的墙壁上都镶嵌着许多夜光石,借着这些西域宝石散发出的光芒,三人一直朝前走去,再度见到光亮之时,入眼处已是一番别样场景。
眼前不远处是一方圆形平台,与他们所在的位置仅有一道平桥相邻。
平台所用的石料通体雪白,几乎看不到其间的杂质。
平台下方是一潭清水,有了清水碧波这等前车之鉴,这一次李自归倒是万分小心,没有径直上桥前往前方的平台。
察觉到李自归的小心谨慎,李数主动在前方带路,一向胆小怕事的形象在此刻也逐渐转变为了悍不畏死。
“既来之则安之。”
他慢悠悠说道,李自归和冷红楼则跟在他身后。
三人平安无事过了桥来到了圆台之上,李自归却察觉到头顶发出了异动。
“小心!”
李自归下意识伸出手臂拦住冷红楼前进的脚步,他话音刚落,便有一把长剑自圆台正中央的位置猛然落下,剑刃直入地面,仅剩明红色的剑柄裸露在外。
李数看向伸出手臂拦住冷红楼前进脚步的李自归,又看了看自己再前进三步便会被那把长剑自头顶贯穿身体的惊险位置,难免有些感慨。
“哎,你眼中只有这位冷姑娘。”
“不然呢?”
“得,算我自讨没趣了。”
李数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看着插入雪白石台中心的那把剑。
再锋利的剑也不可能轻易穿透如此厚重的石台。
李自归和冷红楼也来到了那剑柄附近,只不过三人谁也没有轻易拔出那把入地的长剑。
“看这剑柄的花样纹路,这应当是一把古剑,有些年头了。如果我没猜错,这把剑应当出自于三百年前的皇城铸造司,但却与寻常御前侍卫所用的兵器不同,上面的云样纹路和其他同朝兵器并不统一,应当是特别铸造的。想来应当是那时的皇帝让铸造司特意铸造了这把剑,为了赏赐给某个人……”
李自归只瞥了一眼剑柄便将它的来历说得非常细致,李数轻轻点头,视线却在空旷四周的墙壁上尽数打量起来。
李自归见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向四周,最后和李数一起仰望着上方长剑坠落的方向。
“怎么了?”
“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