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肆没在冥界待很久，他还要去找渡一。
回去看了顾含舞，确认她正睡得香，没有醒来的迹象，看起来也睡得挺踏实，墨麒肆才又放心离开。
见他突然找过来，渡一和红线都没有问，就猜到他是为顾含舞而来。
都不需要猜就知道了。
他会找他们，除了和顾含舞有关，也没别的事了。
因此没等墨麒肆开口，渡一就先问：“这么晚找过来，是小含舞出什么事了吗？”
墨麒肆点头：“我过来是想问问，如果乖乖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修为法力，她体内的战神之力，是不是也会苏醒？”
“不出意外的话，是会的。”渡一回答道。
“若是战神之力苏醒，现在的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墨麒肆又问。
“恐怕不太能。”渡一摇着头。
“她如今的修为比起前世，差太多了。”
“战神之力是天道赐予天界战神夫妇的，算起来，属于天族之物。”
“它虽能护主，但也着实霸道。”
“而小含舞如今是妖，不再是天界仙子。即便她的修为与前世一样，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只有当她这一世的修为比前世高，加之若是恢复了前世的修为，届时战神之力苏醒，她才能承受得住。”
墨麒肆双眉紧紧蹙起。
“若是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修为，能否恢复仙身？”
渡一再次摇头：“恢复不了，小含舞这一世只会是妖。”
“你是天生魔体，因而记忆与修为恢复之后，你这具身体便也恢复了魔体。”
“但小含舞她是战神夫妇共同孕育出来的仙子，与天生魔体的你不一样。”
“加之前世她身死时，散尽了毕生修为与愿力。为保你有一线生机，可投胎转世，她的仙魂仙魄在当时就已经散去。”
“我和红线当时寻了许多办法，也都无能为力。”
“最后我们寻到战神夫妇的转世，也就是她爹娘的前世。尝试了各种办法，才把她送去转世，又成了他们的孩子。”
“当初仙魔大战，战神夫妇大约是料到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把他们身上的战神之力悉数给了两个孩子。”
“但不知是何原因，总之他们把大部分的战神之力都给了小含舞，而另一个孩子只给了很少一部分。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战神夫妇战死后，转世在了妖族，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半分仙力。而经由他们孕育出来的小含舞，自然也就随了他们，成了一只小妖，身上也再无半分仙力。”
“六界之中，天族本就高于妖族，强于妖族，这事你也很清楚。”
“战神之力若是苏醒，以小含舞如今的妖族血脉和修为，定然是控制不住这股力量的。”
“可有法子解？”墨麒肆问。
“这几万年，我不时就给小含舞渡些修为。我送她的那串佛珠，你且看好她，别让她离身，或许会有些许效果。”
墨麒肆点头：“好，我明白了。”
红线抚着胡子，问：“你连夜过来问这件事，是含含有了记忆恢复的迹象吗？”
“我不确定。”墨麒肆回答，“她今天午睡时做了个梦，虽不是我们前世发生的事，但大体却和前世的事情都对得上。我担心她会恢复记忆，所以过来问问。”
渡一站起身：“既如此，那我们便随你走一趟，去看看小含舞。”
“多谢渡一师父。”
摆了摆手，渡一拉着红线，和墨麒肆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
三人到房间时，顾含舞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墨麒肆不在身边。
渡一走上前，手指轻点她额头。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
“并无记忆恢复的征兆，你无需担心。”
墨麒肆松了一口气，又和渡一道了谢。
想了想，渡一又说：“理论上来说，小含舞如今的确承受不住这份力量，但也不是绝对。”
“战神之力很是护主，应当是不会伤害小含舞的。”
“你且好生督促她修炼，只要她修为提升上来，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司翊那狗东西虽不是个东西，抢我小徒儿！但他教给小徒儿的修炼方法，和他给她的修炼法宝，对于小徒儿如今的修炼，其实都很有用。”
渡一点到为止，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墨麒肆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小子是个醋劲大的，前世便是如此。
果不其然，墨麒肆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劳渡一师父与仙人跑这一趟，多谢。”
渡一摆摆手：“无妨，就当是来看看小含舞的。”
他手一翻，手上就出现一只木鱼。
金灿灿的，是顾含舞喜欢的样子。
他把木鱼放在床头，开口道：“前些日子刚得的小玩意，送给小含舞玩玩。”
“这小丫头之前在我那儿，就喜欢敲着木鱼玩……”
说到以前的事，渡一嘴边漾着笑容。
墨麒肆心知他拿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普通物品，又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