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命情绪不对，陆砚钦犹豫了一瞬，伸手，轻轻拥住她。
司命愣了一下，后挣开。
陆砚钦淡定自若地收回手，继续看着司命。
“阿愿。”司命再次喊。
“你身子恢复如何了？”她问。
“已经没有大碍啦，司命你别担心。”顾含舞回答。
“嗯，那便好。明日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
“崽崽们呢？可有闹你？”司命又问。
“没有，崽崽们很乖很乖的。”
司命笑了笑：“嗯，我们阿愿的崽崽，肯定和阿愿一样乖！”
“崽崽们现在会动了吗？”她再次问道。
“嗯……”
顾含舞摸着自己小腹，仔细感受了一番，后摇头。
想起司命现在看不到她，她又回答：“还不会。”
摸摸顾含舞的头，墨麒肆掌心贴在她小腹上。
“月份还小，还要再过一两个月才会有胎动。”
听到墨麒肆的声音，司命撇撇嘴。
“那魔头也在啊……”
“嗯！夫君抱着我呢！师父和爷爷也在！”
司命“啧”了一声，有些不爽。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靠着椅子靠背，嘀咕道：“两个老东西，又偷偷去看阿愿不带我！”
电话那头的渡一和红线听到她的嘀咕，笑了笑。
“小徒儿怀孕了，我们两个老东西不得多来看看她。等你怀孕了，我们也会经常去看你。”渡一开口道。
闻言，司命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陆砚钦。
视线被始终看着她的陆砚钦捕捉到，她脸一热。
“什么怀孕！老和尚你别乱说！”她有些羞恼，声音也大了几分。
又偷偷瞥了眼陆砚钦，见他唇边漾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司命又一阵脸红。
这老和尚！瞎说什么！等明天她就去找他单挑！
司命急着解释，顾含舞却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她拽拽墨麒肆的衣服，开口问：“夫君，以后司命如果也有崽崽了，是不是就可以和我们的崽崽当好朋友了？”
他们的崽崽是麒麟崽，日后也会恢复修为，还要替冥王捉鬼，注定不会和普通凡人一样。
或许……和普通人类交不上朋友。
摸着顾含舞的头，墨麒肆轻声回答：“嗯，若是有的话，会的。”
“他们会像你和司命一样，也会成为很亲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闻言，顾含舞有些心动。
司命却连忙开口：“你们那俩崽崽日后有彼此陪伴着，他们本身就已经是最亲密的朋友了。”
“等他们出生了，我给他们当干娘，我也可以和他们成为好朋友。”
“阿愿，日后让我给崽崽们当干娘，可好？”司命扯开话题，问。
“好！”顾含舞点头。
“那……”
犹豫了一瞬，她问：“砚钦会是崽崽们的干爹吗？”
司命怔了一下。
转头看了陆砚钦一会，她垂眸。
“他是不是干爹，自该由你们决定，阿愿怎的问上我了……”
听到司命的回答，陆砚钦原本的期待变成了失落。
她这么说，就是还想离开他吧……
两年多以前她不告而别，两年多以后重逢，他还是没办法留住她吗……
“司命。”
顾含舞的声音再次从桌上的手机里传来。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她说。
“你在逃避什么呢？你对砚钦并非无意，不是吗？”
“我认识的司命是很勇敢很勇敢的，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得这么胆小呢？你为什么不敢直视自己的感情呢？”
顾含舞几个问题把司命砸沉默了。
陆砚钦心里却闪过一丝欣喜。
他知道司命有很多顾虑，也知道他没法说服她。
但是他没办法，不代表小嫂子也没办法啊！
转头看着陷入了沉思的司命，陆砚钦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
一阵沉默过后，顾含舞再次开口。
“我问过爷爷了，他说砚钦是你的正缘。但你们这段姻缘结局会如何，却是看你如何选择。”
“司命，我不会干涉你做任何决定，但我想看到你幸福。”
“你应该很清楚，所谓仙与人不得相恋，是当年天帝定下的规则，而非天道所定。”
“天帝早在几万年前就被我斩杀，我当时用的斩仙剑，他没有任何生还机会，投胎更是不可能。”
“当年的仙魔大战天族死伤也不少，如今存活下来的仙君仙使，只要不违背天道规则，哪里还有什么约束。”
“当年天帝定下的规则还有谁会去遵行？”
“天道于我们天族的约束也向来只有一条，不得伤人。”
“即便你现在与砚钦在一起，也不会受雷罚，砚钦也不会有事，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司命怔怔地想，是啊，她还在担心什么呢……
司命依然沉默着，顾含舞却知道她把她的话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