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木门又被敲响,孟琳琅拍拍床头的箱子,示意赫江进屋。
乍一进屋,赫江脚下的步伐就顿住了,身觉自己刚刚的决定有点莽撞了,不应该在这时候进入来。
孟琳琅披散着满头青丝坐在床头,屋里摇曳的油灯忽明忽暗,衬得那秀气的脸更是标致神秘了几分。
仿若园里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蕾,看似朴实无华,但到肆意烂漫绽放之时,定有艳压群芳之势。
怕多一眼都能亵渎了那份初初的青涩,赫江飞快的扭头看向别处。
“王大娘回去了,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赫江故作镇定的收拾东西,孟琳琅洗好澡还有一堆的衣服,以往王大娘都会带走洗,明天大过年的就没有带回去,毕竟谁都要一个好彩头。
孟琳琅都来不及与赫江对话,就见他匆匆忙忙往自己的衣物那边走去。
——赫江,我觉得最近好了一些,你放着等着我明天有太阳的时候洗吧。
孟琳琅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床来,往常都是王大娘带回去的,明天过年就放下了,谁知道赫江会去拿。
那里头还有贴身衣物,怎么不好意思让一个大男人碰。
鼻尖干净的皂角香和这姑娘家特有的馨香近在咫尺,那纤
细的小手扣上来,微凉的指尖触及手背,那凉意瞬间传遍了整个全身。
赫江哪里有和女人这般面对面亲近过,脊背瞬间僵硬,不太自然的缩手。
孟琳琅本身就身体还虚弱的被他那么一甩,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好在赫江是眼疾手快,立马又把人拉了回去,这才险险得站住脚。
见她站住了,立马就退开了一步走开。
“几件衣服而已,无妨。天寒地冻的,你还是早点歇着吧。免得着凉。”
他给孟琳琅烧几个火盆那也不是想要她多对她多好,毕竟是自己救回来的,总不能大过年的又风寒熬不过去吧!
看着赫江头也不回的抱着衣服离开,孟琳琅咬着唇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赫江对自己那般抗拒的反应,仿佛他是那种送上门给他的女人一样,就差深恶痛绝的远离了。
明明那么的抵触自己,还要为了那份莫须有的责任帮自己,孟琳琅都为赫江憋屈。
大概救了自己,这肠子都悔青了吧?
大过年的外头比以往热闹,但这一切都和孟琳琅无关,她泡过澡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赫江再说是东西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等洗衣服的时候,触及那柔软的布料,就着月色
看了一眼,好一个鱼戏莲叶图。
分明是姑娘家的!
颤着手把那末柔软扔掉,想起王大娘的叮嘱,赫江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一心一意要撮合自己与孟琳琅,现在大概是觉得刘业明死了,没有什么顾忌了,才给他来的这么一手。
可这是良苦用心,以为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摸过姑娘家的衣物就不好再推托,真的是想太多了。
女人这种东西,面上柔弱无害,不知何时就能给你一刀,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去接近。
更不要说成婚生子。
缓和了那乱七八糟的心思之后,赫江那怪异的心有恢复了古井无波,再次抬手搓洗,已经是心无杂念。
“头!我来找你喝酒来了!”
李元华的声音传来,赫江看一眼刚刚荡好的衣物,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的衣服,但还没有动作人就进来了。
“哟!头!这大晚上的,又是过年,你不和我们兄弟出去喝酒,居然在家里洗衣服。”
“你来做什么?”
赫江面无表情的问他,干活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三两下把水拧干就把衣服挂在屋檐下。
“这不是过年吗?兄弟们都想和你喝酒,见你不出门,我就来家里和你热闹热闹,大家一起守岁。上好
的烧刀子,那口感保证醇厚。”
李元华怀里还抱着一坛子酒,往年赫江这屋子黑灯瞎火破破烂烂没有半点烟火气,自然不是聚会之地,但今年不一样了,多了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小娘子。
想起孟琳琅那张小脸,李元华就觉得自己心头小鹿乱撞,兴奋的不像话,腿脚都不听使唤了。
赫江不让他来,今天正好借了过年的借口,李元华就来了。
“不喝。你回吧!”
赫江二话不说拒绝,喝酒误事,那次之后,他就滴酒不沾了。
“怎么能不喝呢?大过年的喝一点吧,晚餐你都不喝,今天必须喝。我还带了一包下酒菜,我娘做的,可好吃了……这……这是……”
李元华热情的凑过去讨好赫江,谁曾想眼力不错,这夜色居然也能让他看见那末艳红。
那娇娇的颜色分明是姑娘家的贴身衣物,看那大手捏着,面不改色的挂在屋檐的竹竿上,李元华只觉天雷滚滚,自己想要媳妇的梦,被砸得支离破碎。
太难受了!
他就想娶个便宜媳妇而已,怎么就让人捷足先登了!
“回吧!”
赫江冷不丁那露出来,左右已经避不过,干脆麻溜的藏进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