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唇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回答。是,也不是,或者一部分是。
田絮挥开他的手,从水中捡起一件衣裳,披上遮住胸口,往岸边走去:“我不舒服,不愿意侍寝,唐漓去找别人吧。”
意识到他要离开,他马上冲过去阻止,从身后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像一只狗皮膏药,甩也甩不开,蛮横道:“我不去,我就找你,偏找你,只找你,非要找你……”似乎觉得言语还不够,一鼓作气俯身吻下去,手揽着他的腰肢,使劲儿往怀里带。
嘴巴被堵住,无法呼吸,也喊不出来,腰肢快被箍断,腹部受到挤压,他还在继续收紧双臂,想将他直接勒进,合二为一,无耻又无赖,让人毫无办法,气急攻心,田絮张口咬在他的下唇,猛地扬起右手。
戛然而止,他的呢喃,他的动作,气氛在一瞬间凝滞。他从他唇边抬起脸,摸了下唇角,流血了,有点疼,并不是很疼,视线缓缓上移,从他怒视的双目移至高高举起的手掌,良久,眯了眼,那双眸中的柔软和痴缠一点一点地涣散,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冷意,最终归与沉静,恢复成那日在湖边时的冷漠和高高在上。
“是啊,你说对了,就是这点用处,不然我为何要费心讨好你,”抹了把唇角的血渍,近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脸:”你长得不如芸珍好看,没有安玉芙端庄大方,性格也不及兰儿善解人意,会讨我欢心,家世更不及锦儿,能助本王一臂之力,唯一的优点便是这幅身子,尚可入目一二,”视线下滑,落于他渐渐发白的脸和捂在胸口隐隐颤抖的左手,轻轻一扯,那遮羞的衣服就滑落了,浮在水面,露出那一双饱满圆润的丰盈:“尤其是这里,每次都能让本王很兴奋……不过还有一点你也说对了,你的确是本宫后院里的三千之一,你与其他女人的区别,不过是我喜爱你的更多一些……所以我愿意宠你,便是因为这比别人多一点点的喜欢,明白了么,田妃娘娘?”
那手掌再高扬了几分,和它的主人一般,抖得厉害,对准那张脸,却迟迟迟迟未能扇下去。
对视良久,田絮放下已经酸了的右脚,点点头,巧然笑了:“想要是吗,只要我给你,你就会放过苏逸,把皇位还给他?”转身上岸,光着脚干脆利落地往外面走:“希望这一次王爷不要食言!”
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他在水下,仰目望他,明明是胜利者,明明是他在刺伤他,他却比他更失魂落魄。
“你……是为了他?”死死地钳着他不放,双眼瞪的大大的,盯着他的脸。
“自然是为了他,难不成是为了你,否则你以为我为何愿意委身?”田絮笑着道:“水里我站不稳,王爷知道那种事我还是在床上比较在行,你也能更舒服。”
他故意说得轻松不在意,听在他耳中却嘲讽之极。
“你爱他吗?”他低声问,执意握着他的脚:“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他。”
默了片刻,田絮俯□,凑到他面前,双目直视,一眨不眨:“是,我喜欢他,我只喜欢皇上。”
那小脸上都是湿的,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下巴,没有一点血色,根本瞧不出是水还是累,他把双眼睁到最大,努力望进他的目中,那双眸清澈,眼底是干的,没有说谎,她是说真的。
手劲一松,田絮立即转身走向殿外,毫不迟疑,步伐沉稳:“我在外面等着王爷。”
烛火摇曳,风吹动屋外的枯木,发出呜呜的声响,似男人哀婉的泣诉。浴室里安静无声,他在水中站了很久,才幡然清醒过来,慌忙跳上岸,抓起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光着脚追出去。
灯火通明,烛光照亮寝殿内每一寸角落,也照亮了床上的人,他躺在那里,寸缕未着,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双目怔然望着帐定,眼神依旧干枯,依旧没有任何眼泪,只看一眼,却让他的心剧烈地抽痛了。
不哭,不代表不伤心,他忽然感到有一点明白,他能抢走那个人的皇位,侮辱他将他驱逐出宫,再抢走她的身体,却抢不走她的心,抢不走那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缓步走过去,拨开他脸上的湿发。殿内燃了地龙,并不冷,可他还在发抖,很轻微的抖,那脸依旧很白,和他的一样的白,白得几乎能看到全身上下一条一条青青细细的脉络。
他觉得今晚糟糕透了,扯过被子将他裹住,抱起来拥在怀里。
“意儿,我不是有意的……”他痛苦地道,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第一次方意识到自己有多失败,除了会送他东西,连哄他都不会,他会的,全都是他教的。
想了想,他俯□开始吻他,捧着他的脸,极尽温柔,像是要证明什么,一点一点地吻,一寸一寸地啄,嘴唇轻触,唇角厮磨,温柔耐心,一如六个多月前,他和他第一次在这里敞开心扉,达成共识,他趴在他胸膛上,言传身教,一点一点教会他如何叫做情人间的亲吻。
因为太过轻柔,那动作便显得格外虔诚。他吻了许久,他却还是无动于衷,他便停下来,摸摸他的脸:“意儿,你看着我好不好,我心里难受……”
田絮依言睁目,开口却是笑了:“定王爷又要食言,不想再做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