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颔首又说:“我今日瞧着那刺史,跟知府眉来眼去的,他们要做什么?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刺杀你吧?”
谢清冷笑:“如何不敢?今夜已经来了一拨人,被擒后当场自尽。”
秦婉倒是没听见动静,想来是在驿站外面就被抓住了,只是……
秦婉扇扇子的动作大了点,急了点:“那太子之后,打算如何行事?这般刺杀,躲过一次,后面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都在躲避追杀,我们的事情也推进不下去。”
她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上辈子谢清为何会提前回京了,他不走的话,赈灾真的无法推进下去。
谢清却早有规划,他看向秦婉,郑重道:“接下来要全靠你了。”
“让我假扮你吗?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点好处。”秦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毕竟作为重活一世的人,都很惜命。
她又不是真的太子,到时候被揭露了,逃命的概率也大的很。
谢清却说:“自然是我在外,四处走访,吸引那些刺客,你带着匠人去勘探水源。”
秦婉意外地很:“匠人们都到了?”
“傍晚有传信过来,估摸着这会儿也到了。”谢清摊开舆图,跟秦婉细细地说,大概那些地方会有水源,如何勘探。
秦婉认真听着,两人商谈将近两个时辰,她才离开谢清的房间。
秦婉一开门,便看见拾级而上的陆偃,她眉头一皱,装作视而不见,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
陆偃看到秦婉,三两步上来,拦住她:“我便知道,那个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公子就是你!你就如此急不可耐吗?太子殿下出来赈灾一定要跟着?”
秦婉略过陆偃,看向楼下:“那也不敌平阳侯,即便外出赈灾,还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眷。”
陆偃听着秦婉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兴奋,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婉:“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才跟着太子来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
秦婉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偃:“平阳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陆偃看她这反应,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上前一把抓住秦婉的手腕:“我就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以退为进。你果真割舍不下我!”
“你说你,当初让晚意进门不好吗?如今你这样用手段,真是丢了你秦家的脸面!”
秦婉用力挣开他的钳制,抬手毫不犹豫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平阳侯,我请你撒泡尿照照,我秦令姜,就是看上一个乞儿,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秦婉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在半夜的驿站里格外响亮。
楼下的佳姨娘跟佳月两人闻声,连忙跑上来:“侯爷!”
“别过来。”
陆偃舔一舔后槽牙,牙齿松动,血腥气瞬间盈满口腔,他非但不生气,眼里还跃动着激动的光芒:“你看看,我就说了两句,看你生气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婉是真的被他给气到了,俏脸儿微红,怒声道:“你有病就快去找大夫,别在我面前狂吠。我可治不了你这自恋自大自狂的毛病,给我滚!”
陆偃看着眼前娇俏明媚的脸庞,不由想起小时候,两人时常在一起打闹,她就是这般泼辣的性格,着实惹人喜欢的很。
那时候,知道她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心里也是欢呼雀跃的话,是什么时候忘了呢?
哦,对了,是在教场上,自己没打过她。
一个男人打不过自己的女人,这不是丢脸吗?
陆偃那时候觉得,秦婉太不懂得谦让自己的男人,让他丢脸了。
所以陆偃发誓一定要纳几个美貌温柔的小妾,来宠着她们,让秦婉看一看,他陆偃要的并不是她这般性子的姑娘。
陆偃想要驯服她。
然而,驯服还没开始,两人便天各一方,再见面,秦婉已然亭亭玉立,眉宇之间的恣意张扬,耀眼夺目。
那时,她不知他已经回来,在京中跟着秦家姐妹策马狂奔,那样的笑声,令人迷醉。
陆偃本以为,在新婚夜,可以让自己的妻子,看到他如今也是长得英姿勃发。
谁知道,一道圣旨下来,来不及迎娶她,他已经赶赴边关。
再然后,他便认识了那么温柔小意的白晚意。
陆偃就彻底把秦婉抛在脑后,如今看来,温柔小意虽然新鲜,但其实,他喜欢的还是如她这般泼辣的性格呀!
陆偃的眼神越发地温柔,看得秦婉浑身汗毛直竖,她后退两步,也不想回自己房间了,直接准备回谢清房间躲一躲,谁知又被陆偃拦住去路。
他垂眸紧紧盯住秦婉的双眸:“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自然是不想见你,在逃避你。”
随着声音,房门从里面打开,谢清冷冰冰地看着陆偃:“平阳侯,你在我门前,如此大放阙词,污蔑他人清白,你是当我是聋子吗?”
陆偃看到谢清,顿时想起白晚意给他诉苦的话,他攥紧拳头:“太子,殿下,您这风。流成性,有些过分了,骚扰我的妻子在先,现在又对我的前妻纠缠不休,这就是一国储君的作为吗?”
谢清看着陆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