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兄弟为追查霜儿姑娘之死来到涟城,说明他们已经嗅到了敌人的气息,那人应该就在涟城,不知道和崔老八有没有关系。”
“还想呢。”君墨言扣住她的手指,拉到唇边亲吻,“怎么现在还这么爱操心。”
“多想点事,能老得慢一些。你别成天懒洋洋的……”苏语嘻嘻地笑。
“我老了吗?”君墨言眯了眯眼睛,威胁十足地问她。
“夫君永远不老。”苏语趴下来,俯在他的心口上,娇软地说:“我的夫君,永远这么威武。”
“真的?”君墨言环住她的腰。
“你天天操心别人,自己想想,有多久没有管过我了?”
他亲吻她的眉心。
“不过十日而已。”苏语吃吃地笑。
“真的吗?什么时候你也不会数数了?”
“嗯?你绑我干什么?”
“以后都得绑紧一些,不许你管这么多闲事,把我都忘到脑后了……”君墨言小声抱怨着……
……
月下观酒斗后院小屋中。
骆崇恩拧干帕子,给骆怀惜擦着额上密密的汗,担忧地说:“我已经依着他的意思,去杀了崔老八,但那场火真是古怪,不知道怎么就烧了起来,还烧死那么多人……当初你我决定退出江湖,除了对付仇人,不再沾染血腥,但我现在破了戒,你又中毒,伤你的人至今还不出现,我真没用……”
“大哥,别说这些傻话。”骆怀惜闷哼着,乌青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分外吓人。
“哎,明明看到那人在这里出现,有两回差就抓到了他,还是被他逃脱了,若是上回我跑得再快些,你我现在可能早就离开
这里了。”骆崇恩抱住头,痛苦地说:“霜儿和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霜儿没了,我不能再让你再出事。”
“生死由命,你不要太担心了。”骆怀惜眨了眨眼睛,眼中精光一闪。
“嗯,你睡吧,我出去找找他。”骆崇恩拍拍他的手,刚站起来,突然有一枚银亮的飞镖从窗外打进来,擦着他的肩膀,正中他挂在墙上的衣服。
他飞快地过去,拔下飞镖,取下上面的纸条。
“什么事?”骆怀惜撑着双臂,想坐起来。
骆崇恩脸庞扭曲,恨恨地说:“得寸进尺,居然让我去杀掉赵威,抓走凤卿姑娘,去风山口找他拿解药。”
“他脑子进水了吗?大哥你别管我,不能再为我杀人。”骆怀惜赶紧大喊,身子突然一震,大口的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怀惜,你怎么样了?”骆崇恩赶紧丢开纸条,大步奔过来。
“大哥,你不要管我,我这毒已入了心肺,不会好了,你只管替霜儿报仇就好。”骆怀惜连连摇头。
“不行,我现在就去,无论如何,也要给你拿到解药。你睡着,天亮之时,我一定回来。”骆崇恩牙关一咬,抓下墙上挂的短刀就走。
……
大红的嫁衣放到了凤卿的眼前,她犹豫了好半天,才伸手摸了摸。
大红嫁衣,十年前她就给自己置办了一套,但是时光无情,她比以前高了,也更饱满了,眸子里有了风霜,唇角有了苦涩。那衣裳已经不合身,颜色也不如刚置办时鲜亮。说过要娶她的人,始终没来。
面前站着一个戴着红花儿的媒婆,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抬着大木箱。赵威特地请了媒人,送来了聘礼。
媒婆眨着精光闪闪的眼睛,好奇地问她:
“凤卿姑娘,你为啥不嫁大官,要嫁赵威呀?”
凤卿没出声,其实她并不太想嫁。那人是好,但并非她所爱,她情不自禁地拿着赵威和米怀瑜去比较。
米怀瑜年轻多情,温柔体贴的笑容,就在她心里牢牢地占据着。但是她用力想了想,居然没能想起米怀瑜到底长什么样,除了那些感受,那人的五官都在记忆里模糊了。
“岁月过得真快。”她感叹道孤。
媒婆挥挥手,让大汉们把木箱子放下。
“花婆喝茶。”米大娘亲手捧着茶碗过来了,请她坐下。
媒婆接过了茶碗,拿眼角瞟了一眼凤卿的腰带,上面拴着银袋子,但凤卿看上去没给谢银的意思。她拧拧眉,眉角的黑痣跟着皱了皱,继续叨叨。
“要我说,嫁去京城多好啊,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后生了儿子,也能当官,生了女儿,也能嫁给当官的,比嫁个杀猪的好了千百倍,你这丫头怎么想?这十年来,你娘也托我给你说过几趟媒了,你全都不肯嫁,这要嫁了吧,偏又是赵威。他十年没娶媳妇,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有毛病……”
凤卿没出声,走到箱子边上,打开箱子看里面的聘礼。全是按着涟城大户人家的规矩来的,几大件,几小件,黄金九锭,白银九锭,象征长长久久。
“米大娘,你可好好劝劝你丫头,赵威可比不上二品京官,就算是我们去了,打赏也不止一点点……”媒婆又瞄她腰上的银袋儿,眉眼间有些不耐烦了。
“哦,
哦,对……”米大娘反应过来,赶紧进屋,拿了些碎银子出来,捧到了媒婆面前。
媒婆接了银子,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