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堆火,烤着也暖和,不如架一只羊上去?”几人在火堆前坐下,苏语伸手烤了烤,小声笑道:“再来点儿好酒,一边吃,一边听。”
“听他说了,怕你吃不下。”君墨言看她一眼,忍不住拧眉,这时候还想着吃!
“也对,青峰,你好好说吧,为什么要去寒水宫里偷东西,那婴孩是谁家的?”苏语转头看向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骆怀惜。
骆怀惜自知已无法逃过,长长地一声叹息。
他与骆崇恩也算是兄弟情深,但坏就坏在他好酒,又贪色,有一日醉了,居然把霜儿认成了勾栏院里的女子,强行给占了。
不巧被崔老八给撞上,以此事威胁他,再用言语一激,两个人居然把霜儿给弄死了。事后他很后悔,但是错已铸成,又不敢让骆崇恩知道,只好陪着他天南地北的找凶手。
骆崇恩也是杀人不眨眼之人,但是自霜儿一事之后,他觉得是上天给他的报应,报应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所以不再沾血腥,散尽家财,终于追查到那晚上崔老八在霜儿出事地点的附近出现过,于是盯上了崔老八。
崔老八一直很狡猾,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除了骆怀惜。兄弟二人一到涟城,骆怀惜就与崔老八联络上了,一直从中周旋,不让骆崇恩发现真相。但是崔老八太贪心了,在一个意外的机会,得知了寒水宫宝库里有返老还童的神药,所以威胁着骆怀惜与他同去。
“那晚进寒水宫的是两个人?”苏语愕然问。
“对,我用酒菜放倒了寒水宫常常下来采买的一个主事,从他那里套得了进寒水宫的路线和办
法。”
“难怪,你们用酒菜相配,寒水宫的人也无法辩出菜中蹊跷。”苏语若有所思地点头,轻声问:“为什么要抓凤卿?”
“米家的小子口腹蜜剑,他在凤卿那里装出各种的好,其实早就勾结了崔老八,骗光米家的财产。但是他贪心,根本就不想给崔老八分,所以卷着银票跑了。”
“崔老八哪是他想像中的好惹的人物,把他堵在野狼谷,想杀了他。但那小子命大,也狡滑得很,居然让他给逃了……”
“崔老八很记仇,一直惦着这事,想把气撒在凤卿身上。但是赵威总在凤卿身边绕来绕去,他看出赵威也有些身手,怕赵威也有来头,引来仇家找他麻烦,所以没动手。再到后来,他被我师兄盯上了,更安份了许多,这才没找凤卿的麻烦……”
“真是披着人皮的豺狼,我非扒了他的皮。”苏语气得柳眉倒竖,世间恶人怎么杀也杀不光?
“喏。”莫问离递来一把锃亮的刀,薄唇轻扬,“去扒。”
“别笑,我正生气呢。”苏语抓过刀,比在米怀瑜的额上,继续问:“那小婴孩是谁家的?”
“我和崔老八从寒水宫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外面传言的还童药,他撒气,把寒水宫宝库里的东西砸了,还摸去了尊主的卧室里,准备再砸一回。他这人就是有点疯,我怕他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想劝住他,拉扯的时候,帐上的银珠子掉了一串下来,我当时见有些小东西不错,想弄来哄哄女人,所以就顺手牵羊,把银珠子、胭脂,鼻烟壶都揣口袋里……”
“你他妈的也太贪了,这些小东西都不放过。”
莫问离忍不住骂人,那
些小玩艺儿,还是当年君奕宁上寒水宫时玩过的,一直搁在他的房间里。若不是被他们给摸下山,他们哪会盯上崔老八?
“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分开走,我遇上来涟城寻亲的一家人,我见那小娘子不错……所以……就下手了,那小婴儿总哭,我就把银珠子给他玩……哪知小娘子太烈了,完事之后拖着我要一起去死,我只好掐死了她。马受了惊吓,拖着马车回涟城了……你们闻迅找来,我看你们都来历不凡,心知不妙,便与崔老八一起想演一出金蝉脱壳的戏,没想到……”
“畜生,你师兄再坏,再背多少人命案,也不及你万分之一可恶。你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害,一点人性也没有。”
苏语牙都快咬碎了,一刀下去,狠狠扎透他的手掌,把他钉在了地上。
“扒你的皮都是轻的!就应当千刀万剐。”几名侍卫上前去,一顿猛凑。
“满手是血,阎王都会嫌你恶心。”
苏语摁了摁心口,转身出去,她快要气死了,这些丑陋的事,一个字也不想多听下去。
君墨言跟在她身后,小声说:“米怀瑜也找到了。他的脸在野狼沟被狼抓坏了,他怕被崔老八找到,所以一直隐姓埋名躲在边城,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米家二老这些年在凤卿身上搜刮的银子都悄悄送去给米怀瑜了。他还在那边娶了妻子,生了好几个孩子,都跟着他四处偷盗。”
“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莫问离冷笑。
“他什么,他还娶妻生子了?这个狗娘养的杂种!”赵威从一边闪身出来,愤怒地看着众人。
“你怎
么进来了?”君墨言拧眉,锐利的眼神扫过院中侍卫。
侍卫们傻眼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没想到还是让赵威给摸了进来,他的轻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