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嘶哑疼痛，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手指微微颤抖，随后她眼睛才睁开。
护工见她醒来了，连忙按铃去喊医生。
“司医生，病人醒了。”
“好。”司文连忙跟着小护士去了病房里，查看一番后确定没什么问题：“好，你记得跟她说一下事后的注意事项。”
“好的。”
小护士点点头，满眼羡慕的看向裴祈望：“小姐很幸福哦，您的丈夫一直在手术室的外面等候，一步都没有离开一直到手术结束，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呢。”
裴祈望有些迷茫。
丈夫？
小护士口中所谓的丈夫“方衡”冷着脸走进来。
“诶，这位先生，患者的术后注意事项我来跟您说一下吧：术后容易复发转移，所以要多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鱼瘦肉，每天要练习吹气球五到十分钟，坚持慢跑，锻炼肺活量。还要定期来医院做检查，四到六周之后咱们就可以进行术后化疗了。”
方衡点点头，将她刚刚的话都录音下来，又转头看向裴祈望。
“你怎么样了？”
她不好，非常不好。
太疼了！
早知道做手术这么疼，她就不答应他了。
裴祈望一双泪眼瞪着方衡，可能是麻药劲过了导致她情绪有些激动，眼眶蓄不住泪疯狂往外涌。
“深呼吸，深呼吸，千万不要哭，这位患者情绪要稳定一点。你刚做完手术，不可以哭的哦。”小护士看着情况不太对连忙安抚她。
可越是有人安慰，她哭着就越厉，心中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便被宣泄了出来。
突然视线被遮挡。
他的世界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方衡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缓慢：“别哭，等你好点我们就回家。”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于她来说确实很有用，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喉咙还是发涩发痛。
小护士抿抿唇一笑，悄悄的走了出去。病房里静悄悄的，方衡就那样坐在她的病床旁一直陪着她。
――
三天后。
她状态好转，方衡带着她回了君庭一号。
这里的房子常年没人住，所以一个星期之前方恒就已经派人过来打扫。在顶楼放了很多医疗设备。
她是坐着轮椅被司机端下来的。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兴师动众，但是方衡总是以为她很虚弱。
除了嗓子和肺部还有点疼以外，她好的很。
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她眼神飘忽，张望着四周，这里环境很好，甚至比麗园要更好。
怕她不自在，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管家一个星期来两次，保洁也是两天来一次。
她的东西几乎都在这里，装修是方衡的风格，看来之前房子是他准备自住的。
“大哥，麻烦你了。”她都跟方熠离婚了，方衡还这样帮着她，看来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进去吧，请了专业的护工照顾你。每天下班后我会过来监督你的每日饭菜和康复运动。”
一听到这里，她立马撇起了嘴，这简直是把她当劳改犯关起来啊。
“表现得好，每次化疗完都可以带你出去旅游一次。”方衡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不满，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
她眼睛立马就亮了：“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声音还是有些嘶哑难听的。
“会，很麻烦。”他啜饮了一口咖啡，悠悠的咖啡香味传入她的鼻子。“但是没办法，未来我还要靠你，裴大艺术家。”
难得有人夸自己，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昂着脑袋，用着虚弱的气音说：“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
后来她又反应过来，方衡到底也算是一个长辈，不能这样没礼貌，于是态度又变得拘谨，束手束脚，像个上了发条的人偶，不自然的笑，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
“你这样笑很丑。”
方衡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裴祈望觉得很受伤，她遗传了妈妈的美貌，一颦一笑都很漂亮，虽然谈不上多有气质，至少也算是个上乘的美女了吧？
还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她笑起来很丑呢。
不过她也不敢在方衡面前叫嚣。
毕竟现在自己的衣食父母就是方衡了。
“你已经跟方熠离婚了，就跟方家没关系，我们现在是雇佣合作伙伴关系你不用太过于拘谨， 也不需要再对我露出那种讨好的笑容。”
很刻意，很假。
这是裴祈望第二次听到有人说她的笑容虚假讨好，过去的这二十几年里，除了妈妈以外，方衡是第二个。
能够看透她的笑容。
从前只有人夸她是一个乐观爱笑的小姑娘，遇到什么事儿笑一笑就过去了，可他们不知道那是裴祈望的伪装，她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包裹在一个虚假的谎言之中，强制性的让自己乐观。
“嗯。”裴祈望点点头，反而显得更轻松了一些，不用笑，也挺好的，至少对于她来说，算是卸了身上的重担。
方衡给她买了一部新手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