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按得动。
“在自己家也这么警惕啊,小吟,帮我开开门呗?”
隔着玻璃门,陆茂筠慵懒地调笑声令她感到无比害怕。
恍惚间,也不知是怕他闯进来,还是怕被发现。
“别、别开玩笑了,你先出去……”
门外沉默了,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许是听出真的不情愿,对方没再说什么,有些失望的后退了两步。
“行,那你自己当心,别洗着凉了,我去弄点吃的,等你过来。”
“好……”
青年一离开,姜海吟立刻扶住墙,只觉得双膝微微发软,整个人处于虚脱的状态。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只依稀记得黑色的轿车,黑色的雨伞,握着伞柄的白皙长指,以及伞下男人完美的下颌线。
沾染着水汽的指尖抚过脸颊时,冰冷地警告声在耳边回荡。
“现在我不逼你,但如果让我知道,你被他碰了,相信我,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缭绕地热气中,她走到洗手池前。
从脖颈往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
可镜中的女人,脸色红润,眼波如丝,好似蓄着两汪春水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情绪。
活了二十多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骨子里是这样的放浪且不道德。
姜海吟呜咽一声,抬手用力捂住了脸。
当晚的便当,她终究没有出去吃。
找了个借口,裹在被子里,浑浑噩噩躺了一晚。
梦里面,转辗反侧仍是那个男人。
狭长的眼,如琉璃般漂亮的瞳色,温凉的薄唇,还有那双有力的手臂……
清晨时分,陆茂筠敲响了她的房门,叮嘱几句后,十分不情愿地匆匆离去。
姜海吟坐起身,望着窗外放晴的天色,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个备注过的号码,陈大小姐。
“喂,你在哪?”对方口气很是急切。
她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奇怪,她不记得这个人了。
陈小姐显然没什么耐心,听到呼吸声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刻出来一趟,水岸咖啡厅见!”
“哎,等等。”
“干嘛?”
“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比如……某家早餐店?”
半小时后,蓉蓉早点铺,最里面靠窗的位子,姜海吟见到了电话里的女人。
几乎第一面,她就知道,应该是处得还不错的朋友。
毕竟没有哪个半熟不熟地人,一上来就紧盯着她前面的食物看。
“这玩意,好吃吗?”
她瞥了眼对方身上价值不菲的高定套裙,扬声道:“老板,再来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一份火烧!”
“哎哎!”
陈小姐抬手阻止,她以为是点多了,谁知下一秒——
“我要两根油条,再加一碗豆浆,还有两只茶叶蛋,哦对了,火烧里面,双份肉!”
“……”
食物很快就齐了,在这个冬日的早晨,两个女人谁也没开口,非常默契地先吃起热气腾腾地早饭来。
直到最后一口汤下肚,姜海吟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许久不见,食量大增啊,你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陈颖芝咬了口油条,啧声道。
姜海吟一噎,抽了张面纸开始擦嘴,擦完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才慢吞吞地说道:“其实……我不认识你了。”
“噗——”
豆浆喷了一桌。
高定套装基本上是毁了,但此刻的陈小姐完全没放在眼里,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姜海吟将自己失忆的原因大致讲了一遍。
“我的老天爷啊,这么狗血的吗。”陈颖芝托起腮,“所以,你凭什么不记得我了?就因为我们聚少离多,就因为这次我飞国外一两个月,几乎没给你发消息?!”
说到最后,有点激动了。
傲娇的大小姐,绝不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生命中的配角。
“呃,其实,也不止你一个人。”
“哦,那好吧。”这么一听,心里面好受多了。
姜海吟不禁失笑:“我能问一下,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虽然聊得来,但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当然是因为——”神经线粗的陈大小姐,突然难得的细腻了一回。
她见对方这样子,分明是不记得有过身孕的事情,刚刚又提到未婚夫,既然如此,她何必揭人伤疤,不如借此机会,帮她将那不堪的过往彻底抹去。
“因为一场小车祸,咱们不打不相识,然后就……勉强算是一见如故吧。”
姜海吟点点头,愧疚地说道:“很抱歉把你给忘了,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嗐。”陈颖芝摆摆手,“那不重要,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一件事,邹言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邹……”她压下脑中的慌乱,实话道,“本来是不记得的,现在……大概知道,他是我之前律所的负责人。”
“他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