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衡一见子肃师哥话语未明,马上找补道:“三师哥真是谦逊,你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如鬼如魅。更何况还有掌门师兄齐峰,小弟这微末功夫如何能担得起恩师的衣钵。更何况,少受恩师十余年的教导,小弟早已赶不上各位了。”殷芷若很是感激志衡哥的及时回应,便接了话茬:“是啊,子肃兄就是谦逊!”岳子肃一听“子肃兄”三字,心下想叫了便叫了吧,也没什么。
岳子肃道:“人家恩师七十五岁时可当着我们止不住感叹‘我这些徒弟们,悟性最高,文武兼备者,唯有志衡一人。我原本期盼他能够传承发扬衡山派,可谁知,也算他命中注定,自有这一劫!”芷茹,你就说师父是不是最宠爱志衡弟?”殷芷茹一听这话,骄傲之感满满写在他的脸上。齐志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轻轻一叹。而齐远山则面无表情,只是赶路。至于,岳卓群和齐云枫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声,在队伍的后面,慢慢走着。
殷芷茹直言:“唉,只可惜这次回来实在过于仓促,寿礼备得也不是甚佳。”岳子肃回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更何况志衡弟能够平安归来,就已经是最好的寿礼了。”正说到此处,岳子肃对望了殷芷茹、齐志衡一眼,对他们抱以微笑,说:“真羡慕你们,有一个这么可爱机灵活泼的儿子,可不像我那不省心的前世冤家!”“爹,你又来了,这次昨又拉上远枫小弟弟,我的头真得好痛!”一边说着,岳卓群一边轻拍着头。齐云枫在一旁直乐,十分爽利。岳子肃只得用手指着他,眼角含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远山表情还是淡淡的,只不过嘴角有些上扬。殷芷茹和齐志衡对视了一眼,笑容发自内心却并不张扬,“浅浅”二字再贴合不过。
终于回归到了衡山驻地,十年一别,今日重逢,齐志衡内心自是百感交集。首先,马上就能见到师兄师弟师侄们,甚至能拜见恩师,心中自是欢喜。可是,他们能接受芷茹妹和云枫吗?欢喜中不免夹杂了些许哀愁之意。而殷芷茹则是忧愁多于欢喜,忐忑多于平静,二人的手就这样紧紧握着,相互给予力量。而这时,青衣少女正巧发现了他们,便大声喊道:“师父、卓群师兄他们回来了,快来!”岳卓群很是无奈,心想师妺钟子琪还是改不了这单纯玩闹的性子。紧接着,蔡文道、莫少谦、卫赤诚、莫云峰、令狐强也走出了大殿。蔡文道、莫少谦赶忙大叫:“志衡师弟,你总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叫声里竟有呜咽之感,五人一一与他拥抱,一一问好,一片祥和,真可谓欢天喜地!反观殷芷茹则默默退到一旁,插不上话。岳子肃见此,便赶忙走上前去说道:“师哥,师弟,快快松开志衡弟吧,志衡弟忙得都快喘不过气了。志衡弟,还不快快介绍其他人!”
这时,蔡文道、莫少谦、卫赤诚、莫云峰、令狐强才注意到殷芷茹和齐云枫。五人默不作声,心里已有所猜测。齐志衡调整呼吸,示意殷芷茹走上前去,缓缓开口道:“师哥师弟,这是师弟媳妇殷芷茹,那和岳卓群师侄并排的便是我和芷茹的孩子,取名齐云枫。云枫,还不赶快过来拜见师叔们。”可齐云枫止步不前,一步也不肯挪动,只是紧紧抓着卓群大哥哥的手。蔡文道适时开口:“掌门师兄和恩师早已在殿内等候,志衡师弟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卓群、远山师侄、齐云枫还不快快退下,志衡师弟、殷芷茹请随我来。”
殷芷茹与齐志衡手拉着手,跟在六人后面,走入大殿,那模样跟上战场没有什么区别。而反观齐远山、岳卓群、齐云枫三人,则在清风亭面面相觑、相顾无言。齐远山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氛围,便率先开口道:“师弟,你照顾好云枫。我先走一步,练功去了。”随后消失不见。岳卓群和齐云枫均长舒一口气,对视一眼均笑出声来。“这冰块脸总算走了,再跟他待在一起,我都快要冻成冰了。”岳卓群翘着二郎腿,撇撇嘴道。齐云枫止不住发笑,随后询问道:“爹娘一路风餐露宿、步履匆匆,都没有欣赏美景和品尝美食。大哥哥,你能给我介绍之一下这衡山有什么好吃的,就是特色美味?”“果真是小孩子心性,这不,你可问到行家了。我可是这方面的高手,我要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你必须要仔细聆听,切不可有所遗漏。说到这衡山的美食啊,首当其冲当属那迎杰酒楼,那烧鸭子、醉鸡、炒鱼片、鱼头豆腐汤、辣水豆腐、脆肚子、蒸碗扣、烧肉块等,多到数不过来,那都是一绝!对了还有那美酒,简直了,口感淳厚、入囗顺滑、回味悠长,真是人间佳酿,‘一酌千忧散,三杯万世空’,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开的,厨子是谁。不过那店小二真不错,很会说话,很有词儿,侍候客人明明白白……”岳卓群一听聊美食,那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犹如江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息。而岳云枫也很是安静,充当个安安静静的听众,不断擦拭着嘴角的口水。
大殿之内,衡山掌门人齐峰、德高望重的温老也已等候多时。齐志衡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恩师温齐恒。只见他一身黑衫,发丝如雪,胡顺也已发白,犹如盛开的莲花。他的眼神此时看不出喜怒,但若仔细观察,其嘴角挂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是温和的而不是咄咄逼人、摄人心魄的,直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