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正火热进行中,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嵩山派掌门韩瑞麟和劳建行携弟子十三人前来为温老贺寿!”众人只见前方两名嵩山派弟子手捧两个大双面绣摆件,分别绣有牡丹花和山水画图样,呈八字形状。掌门人韩瑞麟和劳建行紧随两名弟子身后,只见韩瑞麟身穿大青色衣袍,可那表示分外阴鸷,给人以险刻之感。而那劳建行面貌十分丑陋,就是个干瘪的瘦老头,让人总觉得他藏了很多心事。衡山派众年轻弟子,只觉得这嵩山派是故意来迟,以此来折损衡山派的颜面,拉温太师父的面子。
众人纷纷起立,齐峰、蔡文道两人赶忙起立离席迎接。而场上唯有岳卓群一桌毫无半点站起儿的意思,继续喝酒吃肉、饮茶吃菜,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温齐恒淡定端坐在主位,见状笑意更加明显,也更加释然了。韩瑞麟脸色愈发阴厉可怖,心想有机会定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儿教训。蔡文道说:“呦,刚念着瑞麟兄,这不就来了?怎么来得这样晚?来快快入座!”韩瑞麟接口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掌门来此衡山驻地,一来是诚心为温老祝寿,这二来,便是想问衡山掌门齐峰一句话!”他的语气十分严肃。
“哦,嵩山派掌门有什么想问的?”齐峰说,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和波澜。
韩瑞麟声色俱厉道:“我想要问的是,衡山派是江湖大派,更是名门正派,如今怎会沦落到与魔教妖女为伍结交?难道也是为了独吞那楚老魔的引功大法吗?”卫赤诚一听这话,当即便想要与韩瑞麟对骂,岳子肃赶忙拉住了他。殷芷茹的脸色更加不好,她只觉会有大事发生。
齐峰朗声答道:“殷芷茹是我师父亲自认可的徒媳。她已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她已然是我们衡山派的一份子,跟夺天教再无关系。不能任由韩掌门你信口雌黄、恶语中伤,望韩掌门能够谨言慎行,请自重。”这话不可谓不重,直打进殷芷茹的心里,当下便落入泪。
韩瑞麟大笑道:“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只要在夺天教待过一天,就是魔教的妖人。天下间只要改邪就能归亚,未免对作恶之人太过宽容。更何况这妖女曾害过我不少江湖正道人士的性命,她的父亲殷无祚更是个罪大恶极的魔头。更何况,本掌门也没听说过夺天教将其正式逐出的消息,她只是与殷家暂时断绝了关系。所以不能仅凭你们衡山派的一面之词,就饶恕她所犯下的罪孽。我韩瑞麟绝不答应,相信神拳门、盐帮、海沙派、巨鲸帮、自在门等帮派门徒的人也绝不会答应,华山派的人更不会答应,仁义弟,你说是不是?”
齐峰、蔡文道没有想到韩瑞麟会当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眼见局势开始混乱、复杂了。神拳门、盐帮、海沙派、巨鲸帮、自在门等帮派门徒齐说:“韩掌门,说得对,不答应,绝不能饶恕殷芷茹这个妖女!”一位胆大的神拳门弟子吼道:“要让她以血还血,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蔡文道刚想出声反驳,只见华山派穆仁义已然出列,向韩瑞麟鞠了一躬。
随后,他便声嘶力竭地吼道:“韩掌门说得有理!你们衡山派的人大度,要原谅接受这魔教妖女。我穆仁义绝不原谅,不接受她改邪归正!想我华山派多少弟子都死于魔教,死于楚老魔之手,而我那封心平师哥更是被楚老魔头打伤,并掳走他的妻子丛无忧,害得他郁郁而终!我华山派与魔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必须要让这魔教妖女血债血偿,以告慰我华山弟子、封心平师哥在天之灵,绝不原谅!”众多帮派门徒齐喊:“支持仁义大侠,诛杀妖女,血债血偿,绝不原谅!”
此时此刻,殷芷茹心如刀绞。那种不祥之感愈演愈烈,她明白自己必须要做出抉择,自己的生死已由不得自己决定。她不能让志衡哥哥为难,不能让温老在如此高龄去承受这些本不应该的指责,不能让整个衡山派为她背上骂名,站在江湖正道的对面。她明白,她必须挺身而出!只是可惜她那苦命的小云枫,如今生死未卜,她最对不起就是他的儿子!齐志衡见她精神状态不对,想赶忙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他真怕她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让他后悔遗憾一辈子!可恩师温齐恒站起了身紧紧拉着他的手,他诧异地看了恩师一眼,恩师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明白了,让她去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而恩师到时候一定会出手!
殷芷茹从衡山派的人群走出,没有人拦着她,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殷芷茹看了齐志衡一眼,志衡点头示意,她对他抱以含泪的微笑。
突然,殷芷茹跪倒在地,向温齐恒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未曾起身,她缓缓坚定大声说道:“师公,芷茹在这里给您磕头赔罪,请您原谅。芷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有四个人。一是我的爹爹殷无祚,女儿对他不孝,让他为我伤心。但我想说,爹爹是最好的爹爹,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慷慨磊落!二是我的儿子齐云枫,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给他更多的关心和爱护,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三是我的夫君,让你受累了,我这个妻子太不合格,一直是你包容我、爱护我、安慰我,我真爱你,我谢谢你!四是师公,我从没有想到你对我能够包容至此,你是正道江湖第一人,却因为我让你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