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陈双巧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夏卿卿去,但依旧坚强地回抱住她,“姐姐,你在战场上要当心,注意安全,你放心,我在家里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婶子,你和姐夫别担心。”
太多煽情的话夏卿卿来不及说,一切收拾利索,她从院子里骑了一辆自行车,载着自己的行李直奔京城总院。
她自行车骑得很快,呼呼的北风伴随着冰雪,刮到夏卿卿的脸上,疼得她直掉眼泪。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丝毫放慢脚下的步子。
寒风刺骨又如何,冰天雪地又怎样,爱国的心火热,她无畏无惧。
车子还没骑到总院,就被一辆红旗轿车横着拦在了半路。
天色渐晚,夏卿卿有些看不清来人,但是冥冥之中她脑子里那个身影又出现在眼前,等人从汽车后座下来走到她面前,夏卿卿已经不惊讶了。
果然是陈星渊。
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夏卿卿不觉得他们会偶遇。
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星渊是特意在这条路上拦她的。
那一刻,夏卿卿脑子里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出现,可她自己都能重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离谱的呢,所以她不慌不忙,把自行车停好。
陈星渊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夏卿卿沉默两秒,握拳手心向下,手背向上,朝陈星渊伸了过去,陈星渊瞳孔一缩,眼泪险些掉下来,他伸出左手,做了同样的动作,和夏卿卿碰了碰拳头。
手碰上的那一刻,夏卿卿眼泪夺眶而出,她皱着鼻子,委屈不知道从何说起,“请问,你认识玉泉村的夏硕吗?”
夏硕是夏卿卿的哥哥,这是他们彼此间的小暗号,每次夏卿卿做了坏事不敢让爸爸妈妈知道,哥哥都会站出来给她背锅,然后她就赏哥哥一个爱的碰拳。
一滴泪从陈星渊隐忍的眼尾滑落,他将夏卿卿拥进怀里,用力抱住,“卿卿,我是哥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你不觉得奇怪,也不怀疑我的身份吗?”陈星渊把夏卿卿带上了红旗轿车,夏卿卿摇头,“哥,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你面前的我,也不是从前的夏卿卿了。”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认。
而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刚和亲人相认,却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要再次分别。
陈星渊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南边要打仗的事情,他甚至比夏卿卿知道的更早,就是知道,他才不允许他的妹妹去冒这个险,刻意拦在了半路。
“我现在送你回去。”陈星渊身上是不容拒绝的气势。
夏卿卿同样不退让,“哥,我有医术,我会开枪,小时候爸爸和你们甚至教过我很多战场上实用的技能,我不会给别人拖后腿,我可以救人。”
“那也不行!保家卫国有别人,你不行!”不管是前世还是刚刚相认,陈星渊从来没有用过严厉的口气和夏卿卿说过话,她性子皮,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所有人都宠着她。
“为什么我不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是一名医生,你上过战场,你知道战地医生有多缺,你也知道多一个医生可能拯救多少个战士和家庭,你不是陈星渊,你是夏硕!”夏卿卿眼泪不停,胸口剧烈起伏。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行,夏卿卿,你就当哥是懦夫吧,夏家对得起国家,捐过一回了。”
夏卿卿看她哥心意已决,不再争吵,拉开车门,拎起自己的包袱就要跳车,“不管重来多少回,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你今天要是不送我去总院,我就直接跳下去。”
“夏卿卿!”陈星渊怒目圆瞪,几乎是用吼的喊出她的名字。
如果可以,他宁愿再次上战场的是他,可如今身份不允许,他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夏家就这么一个女娃娃了。
“夏硕!你少吼我,我不怕你。”夏卿卿作势要推开车门。
陈星渊闭了闭眼,一把将她扯了回去,“老实坐好,等会儿摔断腿我看你怎么上战场!”
“摔断腿我也……你同意了哥?”
陈星渊深深叹了口气,“我能不同意吗?”
“自然是不能。”
京城总院,夏卿卿都没来得及跟陈星渊好好说再见,拎起东西就往里跑,军医们肯定是要去的,她必须赶在大家离开之前进队伍。
陈星渊没下车,他坐在驾驶位喊夏卿卿,“夏卿卿。”
夏卿卿在呼啸的寒风中回头,她笑着把包袱背到背上,朝着车上的陈星渊敬了个军礼,“到!”
陈星渊咬牙皱了皱鼻子,“夏家没有孬种,哥哥永远为你骄傲!”
“夏卿卿收到!”她含着泪转身,背对着陈星渊向上伸出胳膊,对着天空竖了竖大拇指,背影义无反顾。
夏家没有孬种,女娃也不是软蛋。
京城总院里,除了必须留院镇守的院长,此次由李军医带队出发,正在整理队形,清点人数,“李军医。”
夏卿卿站在队伍外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院长急忙上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