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爹那是跑不了了。见她不答话,闻爹瞪眼
“这闺女,爹跟你讲正经的,又在跑神!”
“哎呀,爹,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听魏镜的话,不给他制造麻烦,倒是你,我这一离开也不知道何时会回来,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贪杯,不要轻易动气,人周叔父这么斯文一个人真是难为他现在看见你就出口成脏。”
闻爹嘿嘿一笑,没了教训闻昭的神气
“小兰告诉你的吧,这丫头!哎,王嫂也真是,嘴没个把门的。”
“你还怪人王嫂,你自己身体自己不心疼,多大年纪了,还叫人操碎心!”
嘿,这丫头今天怎么竟抢我的话。
闻爹看着闺女有些发红的眼,一怔,笑了,拍拍她的肩
“我家闺女长大喽,知道心疼爹了,也不枉我这把老骨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闻昭……
她家老头每次都把自己难得涌出的一点感动给磨灭。
见魏镜往这边看来,闻爹摸摸她的头
“好孩子,该出发了,爹就不送你们出城了,路上注意安全,按时吃饭,按时——”
“知道知道啦。”
闻昭拿下他的手,魏镜走了过来,对闻爹点头
“侯爷,我们该出发了。”
“哎,好,路上麻烦王爷了。”
“岳父,应该的。”
闻爹一怔,却是欣慰的笑了。
岐王府的马车向着皇城进发,到了皇城脚下,城门口,君王带了仪仗队早已等在那里。魏镜扶闻昭下马,来到君王跟前行礼,天启帝扶起二人,指指身后
“这些人便是朕选出来的武将,今日你们便出发,路上一切,朕都安排好了,有什么情况及时禀明。”
魏镜抬手作揖
“谢陛下。”
他已不再叫父皇。
天启帝回神,僵硬扯唇,朱承德提醒
“陛下,辰时了。”
天启帝点头,挥手
“出发吧。”
“是”
鞭炮响起,鼓声震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皇城,这京都,可算有片刻安宁了。
……
凤归殿
刘麟正悠闲地喝着参汤,宫女翠湖和红裳小心伺候着,这几月她终于可以睡上好觉了。
哼,跟她斗,那小子还嫩着呢!大概连老天都在帮她,刘怆死了,再没人能够威胁她了。眼下,青徐和许念青那个贱人生了间隙,去兰湘房里次数便多了,她也不愁抱不上孙子,再加上陛下器重,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北方艳阳高照,南地的天空却乌云密布,忽的一声闷雷,惊醒正倚着门打盹的仆人,混沌睁眼,仆人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起身,欲进屋内关窗,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跟前,仆人吓了一跳,眼角一抽,仆人拍拍胸口
“什么事?”
“我找将军,他在么?”
仆从打量来人一眼,高高瘦瘦,平平常常,别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仗着将军脾气好,又来叨扰。皱眉,不耐烦摆手
“去去去,将军忙着呢,哪有闲工夫理你!”
来人不言,盯了那仆人看了会儿,却是冷笑
“在下有要事相告,还望代传。”
仆从可不愿同他废话,头也不回进屋把门关了。雨哗哗落了下来,顷刻将干燥的地面打湿,雨水顺着瓦楞坠成珍珠帘,高高瘦瘦,平平常常的黑衣人坐在矮几上,仔细将剑锋血珠拭净,剑身焕然一新,来人起身,轻蔑地看着地上瞪圆眼珠的人,将剑插入鞘中。眯眼看向门外,一人撑了把红色油纸伞,从容地走进室内。看见地上的尸体,一滞,将伞搁在门边,一边退下半湿外袍一边道
“左使每次来,都让我的人来祭您的剑,倒是让我为难,毕竟请他们也是要花费不少的。”
弋芜冷笑一声,嘲弄
“你好歹一个大将军,不至于如此小气吧。住这么破的地儿就算了,还请一些如此没有教养的仆人,简直有辱你的名声!”
男人淡然一笑,径直走到衣柜前,拿出衣物开始脱换。弋芜别过眼,等他换好。男人整理完毕,走到矮几旁,倒了杯茶递给她
“左使此来,有何要事相告?”
弋芜接过他的茶,一口喝下,跳下矮几,掏出信笺
“喏,都在上边了,你一个人慢慢看吧。任务完成,我要走了。”
男人接过,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对着弋芜躬身
“左使慢走。”
弋芜皱皱鼻子,睨他一眼,撇嘴
“毛病。”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退了回来
“对了,忘记和你说了,她可能已经暴露了,你再换个人吧。”
男人看着信封
“嗯,我会考虑的。”
弋芜耸肩,自觉无趣,悠哉悠哉离开了。男人看着雨幕中的身影,扯唇,她还真是一点没变。拆开信笺,扫完,眉峰蹙起,没了刚才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