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没有一贯的英气勃勃,倒是有种难得的绵软韵味。
与其说是陈述事实,倒更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这样的他像是头乖巧柔顺的小鹿,可爱地诉说着自己的需求,付出的是全心全意的依赖。
西门的心里微微发热,简直都快要被萌化了。这大约是种很玄妙,又令人悠然神往的体验,类的话语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不经意间就能发现他掩藏起来的开关,轻易开启,把里面柔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小小的心房再无法容纳和限制住那些美好的感触,犹如淙淙流水般四下自然地溢出。
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细细地吻吻他的唇角,却又因着某种混杂着诚惶诚恐和羞愧的心态,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压制住了被激起的几分狂性。僵了一僵,转为犹如面对着最珍视的宝物般,慎重地捧起了那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
类:“怎么了?”
西门:“没什么。”
不过是在处于背面的清晰青色血管一带不轻不重地亲了下,浓烈的爱意就像是成年的醇酒佳酿,飘散出来的香气沁人心脾,连周遭萦绕的微风也盈了甜蜜的满足,身心舒畅得像被大教堂供奉的那朵圣百合上缀着的水珠子洗涤过一样,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变得温柔多了:“稍等,我给你倒水。”
类维持着迷茫的表情思索了一秒,跟个机器人般地僵硬地微微颔首,轻声致谢:“谢谢,辛苦你了。”
“这时候还跟我客气什么……”西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包含宠溺的眼神根本没任何杀伤力可言。
“阿玲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医生批准他下床了?”就着吸管,小半杯温水入腹,无形中睡意全消的类习惯性地瞥了眼手腕,这才想起手表早在出事的那天就被护士给取下了,只得转为扭头看向墙上悬挂的时钟,不由愕然:“凌晨3点25分。”
“当然没批准,不然他早就光明正大地探访你了,而不是趁着晚上偷溜着过来。”西门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当时睡熟了,他动作太轻,居然没惊醒到我,”不然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才不会在事后例行浏览监控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点。
他胸有成竹地笑笑:“今天我特意设了闹钟,就不信逮不住他。”
类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想起要说:“……他要来就让他来啊,你逮他做什么……等等,”恰好是背对着月光的位置,他一时分辨不清,难以置信地揣测道:“那是什么,怎么形状看起来像是老鼠夹?”
他险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就是大号的特制老鼠夹。”西门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把它放在类的床畔,垂下的床单笼下的阴影挡住了它,接下来只需要以逸待劳,等着某只毫无防备的大老鼠一脚踩上来了。
“不要这样幼稚,总二郎!”类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好声好气地道:“他的伤还没好彻底呢,你又想把他折腾得伤上加伤吗?”
西门振振有词:“那更不该这样随便下床了,我是想让他认识到遵照医嘱,好好休养的重要性。”
搞不好阿玲还会感激他,因为这样一来,伤势加重的情况下,又顺理成章能在类所住的医院里多呆一会了。
类无奈地看他胡搅蛮缠:“你为什么总要欺负阿玲呢。”
——还不是因为你最重视他,我对上他最没胜算啊。
西门心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连带着欺负阿司呢,可他未免太不按理出牌,发起蛮性来又毫无顾忌,对付起来实在棘手。幸好他现在去了纽约,不然他铁定会在你身边晃来晃的,赶走一切可能跟他抢食的人呢。
“这怎么算欺负呢。”想是这么想的,表面上,他却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派:“类你也别太偏心,这次分明是他没照顾好你——”
类越听越离谱,连忙打断了他:“完全不赖阿玲,是我一意孤行,强迫他跟着我去追的,必须由我负起全责才对。”
西门固执地看着他,寸步不让:“既然没能拦住你,就是他的错。”
类:“……”
难以沟通的无力感漫上心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难过地别过脸去,不再看西门:“你这样不知轻重地对待身为伤患的阿玲,令我想起了前些天你惹我生气的原因……”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西门脸上的不容置疑被迅速瓦解“既然类这么说的话,我姑且就饶过他吧。(百度搜更新更快)当场便从善如流地道:言情或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心心和米虫的地雷,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