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苏承霄便说出了苏、洛两家的历史。
当年苏承霄和洛家的少家主洛英泉在生意上结实,两人意气相投,合作十几次,共赢同时,也成了莫逆之交。
两人各有一个女儿,也便是苏雅诗和洛依然。
每次大人相聚,两个孩子便在一起玩,一样成了最好的朋友。
“这些雅诗和我说过,可后来洛家出什么事了?”江凡道。
苏承霄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
“洛家品味清雅,一直喜欢收藏,也有着自己的博物馆,他曾带我们一家去参观过,可以说蔚为壮观。”
“历代瓷器、字画,放在拍卖会上,以当时的价格都在数百万之上,也可见他洛家当时的经济实力。”
“我记得最有名的就是一块古巴蜀时期的流光金,千年传承,表面沧桑之下难掩逼人的贵气……绝对是无价之宝。”
江凡点点头:“祸起袈裟!”
“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洛家是整个西海省的顶流,非我们苏家可比,圈子自然也是当地各界名流,其中便包括……烈枭门!”
苏承霄微米双眼,似乎当年的事情就在眼前。
“烈枭门?”江凡想了想,这段时间也算是接触了不少顶流宗门,不过烈枭门……却是没听说过。
苏承霄点了点头:“不错,烈枭门门主叫洪高,我去西海的时候,也曾一起做过,此人斯文、平和且谦卑,不过我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令人发寒的贪婪。”
“果然,后来洛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得罪了烈枭门,洪高出来讨说法,还装作无奈,说如果洛家不能拿出满意的说法,他也爱莫能助。”
“而他提出的条件,便是流光金!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其实早已盯上了这块宝贝,而这次摩擦,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江凡闻言倒吸一口气:“江湖,终究是追逐利益的,我猜洛家主并没有答应吧?”
“不错,英泉选择了拖延,同时暗地里联系我,希望我可以把流光金带到江城保管好,同时帮他照顾女儿。”
说到这,苏承霄泪流不止,趴在前座椅上大哭了起来。
江凡没有追问,只是让他继续哭。
一方首富,这些年不知背负了怎样的痛苦,不能说、不能做,却只能默默承受。
好一会儿,苏承霄才调整情绪:“我自然第一时间到了西海,可是……洛家,已然一片火海。”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灭火,同时叫人寻找依然,可是根本找不到,大多数尸体都已经烧成了焦炭,我根本无法分辨。”
苏承霄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是我,是我对不起英泉,我去晚了,没有保护依然……”
“那流光金呢?”江凡睁大眼睛。
“也没有了,博物馆里其他东西都在,唯独流光金丢了,对方很嚣张,并没有偷,而是砸破了玻璃直接取走……”
苏承霄闭上双眼长叹一声:“这也就是为什么听到依然的消息,我立刻乘私人飞机过来,这些年我的负罪感太强烈了,以至于压得我喘不过气。”
江凡缓缓点头:“苏首富,其实你没必要自责,我想如今宗门多为武者,你若及时赶到,不过是火海中再多一具尸体罢了。”
听到这话,苏承霄和苏雅诗都是一愣,只觉背后发凉。
“这些年,您也一直在找烈枭门吧?”
苏承霄点头道:“不错,我几乎动用了所有资源,虽然我不是对手,但也可以报警,毕竟他们再强,总不敢对抗官方,可是……洛家事后,西海再无烈枭门,甚至连一丁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真的很邪门。”
江凡目光微冷:“只要存在过……就必定有痕迹,这烈枭门做出如此小人之事,也毁了依然的一生。”
洛依然如今虽然风光无比,成了药界大姐大的人物,可对于一个女人,谁又愿意用这种经历换来今天的富贵?
“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强制忘掉一些事情,想必她应该是从火海中逃出来的,而且……目睹了自己的亲人死去!”江凡咬紧牙。
“什么?忘掉?”苏承霄一愣。
随后江凡把黄三的话说了一遍,苏承霄父女对视间,目光百味复杂。
“我无法想象,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要忘掉的,就是她在洛家最后看到的画面吧。”
苏承霄痛哭道,一旁的苏雅诗更是掩面而泣。
“苏首富,这件事还是要尊重洛依然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情,我觉得……就该让一切都过去,你说呢?”江凡叹气道。
毕竟有些事,只能无奈,总不能为了把事情搞清楚,去把洛依然身上利用岁月恢复的伤疤再度解开。
苏承霄缓缓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想认下依然,用后半辈子赎罪,算我……给洛英泉一个交代。”
“苏首富有心了,我会再和洛依然谈谈,如果有一天她愿意恢复这段记忆,我会想办法帮你们。”
“多谢江先生。”
随后,江凡下了车,又去看了看洛依然。
她的状态恢复了一些,不过因为这次的事,她似乎有时候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