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咋办?她没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呀,她平时那么厉害,咋推一下就死了呢?这不可能啊......”
苏西紧紧地抱住母亲刘氏的胳膊,浑身打着哆嗦,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惨白起来。
刘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努力装作镇定,握住女儿的手。
“真没气了吗?你有没有探仔细?”
看着小儿媳李雨微躺在地上没了声息,刘氏自都觉察到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
苏西也不确定了,她刚才太害怕了,探了一下李雨薇鼻孔没有气出来,脸色惨白,就怕得躲开了。
打死人是要吃牢饭的,甚至可能要砍头。
自己已经被夫家休弃,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寄居,现在又摊上人命,要是被抓去蹲大牢,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大儿媳张翠芬看到李雨微的后脑勺开始渗出血来,赶紧过去把她的头抬起来,扒开头发查看伤口。
磕破了拇指那么大的皮,鲜血慢慢渗出来,得赶紧止血!
她虽然心惊,但是救人要紧,她感觉弟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不想这么放弃了。
“阿菊,快,到后院拔一把臭草来给我,快!”
“好!”王菊听到大嫂的指令,转身就飞奔而去。不一会,就抓着几株野草回来了。
她是真的急,连根拔起了,臭草有五六十公分那么高,枝叶茂盛。
“大嫂,来了。”
“摘叶子,搓碎了给我。要多一点。”
王菊手忙脚乱地把臭草的叶子胡乱搓碎。
刘氏也反应过来了,帮忙摘叶子搓碎递给给张翠芬。
张翠芬把李雨微翻转过来趴在自己大腿上,把一大团滴着绿色汁液的臭草敷在她的伤口上。
王菊拿了条毛巾给她,张翠芬把毛巾撕开,为李雨微包扎好伤口。
血止住了,张翠芬伸手摸了一下她鼻息,很微弱,还是有气的!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喜,接着就上手掐她的人中。
“咳咳!咳咳!”李雨微轻咳两声,醒了。
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泥地,和只穿着破烂草鞋的脚!
地上还有未凝固的鲜血!自己的头发凌乱垂在地上,沾染了尘土和血迹。
我是谁?我在哪里?
坑货师父真的把我送到第九世的历劫地了?
呜呜,呜呜......李雨微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不愿意面对现实,可以吗?
不等她思考,婆婆的骂声就传来了。
“没事就赶紧起来,别装死!翠芬,王菊,把她扶回屋里去。”
虚惊一场!
刘氏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腿还是有点软。
两个儿媳妇把把李雨微扶走后,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娘,幸好没死,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
苏西也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老天保佑,李雨微那个卖她孩子的恶妇没死,她也不用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张翠芬和王菊把李雨微送回屋里,又端来一碗水让她喝下,帮助她趴着躺下,便出去了。
她们也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安慰的话说不出口,骂她的话也说不出口。
此李雨微已经非彼李雨微。
天星宗的李雨微初来乍到,心里还在埋怨师父,实在没心情说话。
后脑勺还痛着呢,还有点头晕晕的。
她趴在木枕上,太硬了。床上只铺了稻草,也硬得膈应。
屋子里除了这破床,只有一身换洗的衣裳挂在墙上,补丁叠着补丁那种。
还有一条千疮百孔的毛巾,别的什么都没有。
来之前知道穷,没想到这么穷!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才知道穷不算什么事。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才难收拾!
原主是风水先生的女儿,李老头专门给人看风水,红白事也接,还兼着村里的郎中身份。
在这穷乡僻壤里有多方面的收入,家里倒是不愁吃穿。
但自古都说,看风水算命的人泄露天机太多,会损害自身,还会影响家人的运势和健康。
这不,李老头的娘和妻子都身体不好。
老娘常年卧病在床,妻子体弱多病,情况好的时候能勉强能做点家务活。
李老头就一儿一女,女儿李雨微便是原主。
儿子李希读书二十多年,先生说资质极好,学得扎实,但连童生都考不上,认命放弃了科考。
讨了个媳妇老老实实种田,育有两个儿子,生活清贫。
原主从小跟着爹爹上山采药、出诊,风水也学了点皮毛。
但后来听信别人说她爹的行当是害家人的,觉得人生没有奔头,便开始好吃懒做,反正做了也不会善终,何不摆烂?
十里八乡都知道,李老头家的闺女懒得出奇。
别说扶一下油瓶,她自己本人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洗一次,像个鸡窝似的。
在这个十四岁定亲,十六岁出嫁的时代,她拖到十八岁了,成了十里八乡都嫌弃的存在。
李雨微不光懒,脾气更糟糕,有一日四岁的侄子来喊她起床吃饭,她不耐烦,一巴掌把侄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