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才乱指方向!”乌大师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直白指责过,自尊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对面另外两个摊子的算命先生也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说了几单乌大师算不准让人打上门的事。
乌大师的原本黝黑的脸,变得又黑又红。幸好这时候没有路上围观,不然他真的要控制不住情绪了。
李雨微见日头偏西,抱起木板招牌准备回家,走前丢下一句:“谁对谁错,明日大娘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啥?她明日还来?乌大师脚步顿住,这娘子太讨厌了!
天气冷,下午的肉也不会臭,李雨微去了光明街上肉摊。只有猪肉,剩下的只有偏瘦的五花肉了,摊主是个五大三粗,满脸胡子的大叔。
“五花肉十五文一斤,小娘子要多少?”
“大叔,五花肉来两斤,那些棒骨怎么卖的?”
“棒骨没有肉了,你买来喂狗啊?”
“哦,呵呵,怎么卖呢?”李雨微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我都吃不上骨头,喂狗?怎么可能?
“这一堆原本留着我家大黄啃的,小娘子要的话,给两文钱,都拿走吧。”
李雨微把棒骨和五花肉都装在那个藤蔓编的篓子里,去粮食店问粮食的价格,小二看她一身打了十个以上补丁的粗布棉衣,指着粗米说道:“粗粮三文一斤。”
“细粮呢?多少钱一斤?”
“细粮就贵咯,六文一斤。”
确实是贵,都赶上半斤猪肉了。
“小二哥,给我来十斤细粮,十斤粗粮。”
小二深深看了一眼李雨微,确认她没改主意,才给她称了粮食。
“细粮十斤60文钱,粗粮十斤30文钱,一共90文。你用什么装?”
“我没有带袋子,跟你买两个袋子吧。”
“袋子1文钱一个,共92文。”
李雨微数出92文钱给小二,背着米出了宝山镇。快到村口的时候,把米都塞进袋子,摘了些阔叶遮盖着。
“我看她就是过不了苦日子跑了,你们松手,我这就去村长家找人帮忙写休书送回她娘家去!”
“娘,思勉不是说了嘛,弟妹交待会在天黑前回来,这天还没有黑呢,你坐下喝碗水,消消气。”
院子里张翠芬在劝着刘氏,李雨微听里面没了动静,推开院门走进去。
十二双眼睛齐刷刷转向门口,盯着李雨微。
奶奶不是说她跑了吗?
孩子们暗暗欢喜的心又沉下来了,这个坏女人又回来了!
她们的目光又落在李雨微手里的绿色篓子里。塞满了树叶!
“唉,弟妹,这些树叶不能吃的。”
张翠芬看到一篓子的树叶,以为弟妹开窍了,知道去帮忙找食物了,面色也好了点,虽然她找回来的树叶猪都不吃。
李雨微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没有路人经过,把院门关上。
“我买了粮食和肉,辛苦二嫂今晚做顿饱饭吃。”
说着把篓子提到王菊面前放下,王菊拿掉树叶,扒开篓子,一袋粗粮,一袋细粮!还有肉!
骨头她们自动略过了,那狗都不愿意啃的东西!
“你偷了家里的银子去买粮食!?”刘氏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到屋里去了,不一会又出来了,面色讪讪。
“李雨微,你去偷了还是抢了?”
还敢买细粮!哪里来的银子,李雨微娘家两个病人加一个被李雨微打聋的孩子每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也一穷二白,不可能接济苏家这么精贵的东西。
她们能想到的,就是非法所得了。结合李雨微力大如牛,做事我行我素的性格,饿疯了去抢劫,不是没可能。
“娘可别乱说,我怎么说也是郎中的女儿,不过是采了草药去卖,得了二百文钱。”
卖草药?得了二百文?
苏家的女儿和孩子惊呆了,钱这么好挣的吗?
“二嫂,别愣着了,去下米做饭。”
“哎,我这就去。”
王菊提着粮食袋子,又回头问刘氏:“娘,煮粥还是煮饭?”
不待刘氏开口,李雨微说:“今晚用细粮煮饭,明日再用细粮和粗粮拌在一起煮粥。”
“不行,得了点收入就要一顿吃光?这个冬天还长着呢?到夏收还远着呢,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
王菊的目光在婆婆和弟妹之间来回看,不知道怎么办。
“二嫂,听我的,今晚不光做饭,还把二斤肉全炒了。”
李雨微对王菊说完,又转身对刘氏说:“娘,我买的,我做主。”
刘氏气结:“这家我当不了了。”
“那便我来当。”
李雨微平淡地接过她的话,刘氏更生气,扔下扫地的扫帚,转身回屋去了,关门声音震天响。
“大嫂,麻烦你把这些棒骨洗洗,砍成两段,放进大锅里熬汤,把这把石斛也放进去一起熬。”
张翠芬虽然泼辣,确是个拎得清的人,看弟妹今晚的操作,十分赞赏,孩子已经三个月没吃过肉了,顿顿稀饭,最近连稀饭都吃不上,顿顿野菜,孩子都饿得面黄肌瘦了,几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