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时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父亲的面前。
马瑞看到儿子如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朝他伸手道:“幺儿,来,坐为父身边来。”
“是,父亲。”
马见雨并没有向李雨微和苏北辰打招呼,坐下后就低下了头。
马瑞看向李雨微道:“李大师,帮忙看看见雨的身体情况如何?”
“好,请马公子伸手,我把把脉。”
马见雨顺从地伸出手臂,撩起了衣袖,他看过无数的大夫,已经没有期待了。
李雨微其实用眼睛就看出了他的情况,把脉,不过是做戏做全套。
“马公子其实没有什么具体的病,所有不舒服的感觉,都因马夫人设下的禁锢咒。”
一直低头不语的马见雨,听到这话,惊愕地抬起头望向李雨微,忘记了用头发遮掩自己的脸。
“什么禁锢咒?”
李雨微目光看向马瑞,马瑞点点头,她便把跟马瑞说过的话,又跟他说了一遍,马见雨听完,泪水悄然滑落,却没有愤怒,只有对母亲的失望。
马瑞心疼地把手臂搭在儿子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父子相对无言,起码在外人面前,他们只能憋着。
李雨微见此情景,不忍心看下去了,轻声道:“两位,切莫气馁,禁箍咒是可以解除的。”
父子二人望向李雨微,眼睛里全是星星,他们二人,老的老的,丑的丑,要跟景恬恬那五人对抗,谈何容易?
他们的希望,寄托在李雨微身上。
景恬恬毕竟是母亲,没有用很重的咒,李雨微画了一道化咒符打入马见雨的身体。
马瑞紧张地盯着儿子,只见他马上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唯唯诺诺的人,马上就挺直了腰杆,脸上的怯懦也消散不少。
“么儿,你感觉怎么样?”
“爹,孩儿感觉胸口的乌云散尽,轻松了不少。”
“好,真好,多谢李大师。”
“别着急谢,你家的情况太复杂了,马公子脸上的疤,我可以消除,但是定做的手术刀还没拿到,你们半个月后到宝丰县找我吧。”
“什么?疤痕可以去掉?”
马瑞听了马上站起身,儿子的疤痕,一开始他没少找大夫,御医都请过了,敷了几百斤的药了,都没有任何变化。
马见雨自己也露出了希冀的光,如果一开始李雨微就这么说,他一点波澜都不会有。但是她已经露了一手,他深信她能做到。
“嗯,可以,用刀消去死皮,从身上其它地方移植过来。”
“从哪里移植?”
“从大腿吧,拿来的皮肤最好,割了也容易重新长出来。”
李雨微说得轻描淡写,在场的四个男人却听得头皮发麻。
“割皮?这,这会不会有危险?”
不同于马见雨的兴奋,马瑞更多的是担心,割大腿皮补脸皮?
这闻所未闻啊!
神仙谷的神医,他也请过,也束手无策。
眼前这年轻人,究竟什么来头,心里想着,嘴巴就问了出来。
“李大师,请问你是哪个宗派的?这个割皮的手术,以前做过?”
“嗯,做过很多,放心。我们是天星宗,你应该没有听说过。”
“天星宗?老夫孤陋寡闻,确实未曾听说。”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迟。在我遇到的仙人谷弟子罗璟,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他的医术很高,但在我这里,还算徒子徒孙。”
“什么?罗璟,可是神仙谷第二十八代最优秀的弟子,万金难请他出手。我想请都请不到。”
“哈哈,那小子,这牛的吗,他跟我出去的,都是帮我拎包的。”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半个月后,到宝丰县找大师。”
“嗯,眼下,急需解决的是景逸和你家里的几个人。你想让他们离开,还是要弄死他们?”
“这,弄死不至于,但也不能太轻易放过他们吧。”
“来阴的还是硬钢?”
“啊?这...老夫已经很多年没插手生意了,也不知道下面的人还能不能听我的,可否徐徐图之?”
“可以,那等马公子的脸治好了再跟他们斗一场,看看天师门的实力如何。”
李雨微掏出两个无事牌,虚空画了两道分别打入玉牌当中,交给他们父子。
“普通的平安符,只怕瞒不过景恬恬的眼睛,这玉牌随身戴着,洗澡也别拿下来,可保平安。”
父子二人郑重地接过,挂到脖子上,调整好绳子的长度,就收进了衣服里面贴身戴着。
李雨微又画了两道符纸交给他们。
“这两道,一张放在家里门头上,一张放在马老爷床头,可以防小人,压制小人。”
“好,这样我的心就踏实了。”
“嗯,我去一趟南邵,回来就给马公子做手术。”
“好,老夫现在回家取银票和矿场的地契。草莓要多少自己去摘,苗也可以随便挖。”
“么儿,你安排下去,好好招待三位客人。”
马瑞简单交待几句,就回家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