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上战场前我说过,若能有命回来,必定给你挣几个铺子。这里,是京城的六间铺子,请笑纳。”
李雨微大方收下,这是于成欠她的,该收。
她回了于成两枚平安符,一斤花茶。
念着他满身旧伤,又给了他一瓶强身丹才把人送走。
肖夫人的肚子,特别大,完全看不到自己脚趾那种,走路都是肖老爷亲自扶着走。
李雨微给她把脉,把完就笑了。
“肖夫人,你这两个小公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呀,十分壮硕,最好能请五六个奶娘,能吃爱动的小家伙。”
肖老爷和肖夫人听得此话,眉眼都笑弯了。
他们半生无子,对孩子的渴望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自从李雨微送走赖在肖夫人身上的鬼魂,肖夫人马上就怀上了。
还一次来两个,就像饿得剩一口气的乞丐,忽然天降馅饼,惊喜万分。
李雨微顿了一下,又道:“这枚平安符贴身戴好,可保生产时顺利。”
肖夫人的内心其实一直有点隐隐不安的,胎儿太大,她很担心生产时候遇到凶险的情况,握着李雨微的平安符,整个人都淡定了。
最后送各家的娘家人出门,一视同仁,都备了不少吃食给他们带回家。
刘氏娘家拖拖拉拉在最后,眼看要天黑到了,还不愿意出门。
刘氏的弟媳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轻声对刘氏说道:“大姐啊,娘好像吃坏了肚子,感觉很不舒服,连路都走不稳了呢。要不把马车给你弟送娘回家吧。”
听到这话,刘氏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然后平静地回应道:“哦,娘身体不适啊?小微懂医术,我叫她过来给娘扎上几针,应该很快就能缓解症状的。”
刘老太却急忙摆着手拒绝:“不用啦,不用扎针!揉一揉就没事了。咱们母女俩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话了,我就在你这儿多待些日子。马车嘛,就让你弟弟驾走得了。”
刘氏看着她娘,不禁想起了去年冬天,自家上门借粮,弟媳妇拿扫帚把自己赶出门,弟弟扬言断绝关系,亲娘竟然也跟着冷眼旁观。
想到这里,刘氏心里气不过,正准备将这些旧账翻出来算一算。
就在这时,张翠芬恰好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满脸笑容地说道:“哇,外祖母要留下来住啊,这可真是太好了呀!”
刘老太亲热地拉过张翠芬的手:“还是外孙媳妇疼我呀,好,那我留下,亲自给你们的大宅子坐镇。”
张翠芬惊喜不已:“真的吗?外祖母?太好了。东来!东来!让雷师傅的人拿账本来,让外祖母过过目!”
刘老太尴尬一笑:“翠芬呀,外祖母是女子,不识字。那账目什么的,不用给我看。不过家里的中馈可以给我掌管,保证给你们管得好好的。”
“诶,外祖母,不用懂,你拿出老夫人的气势来压制一下那些工匠头子就行了。”
“压制?这个我最在行了,让他们来吧。”
“嗯,那他们来了之后,娘一定要帮我拖住,就说这账呀,我们分三十年给。”
“什么账?”
“修房子的帐嘛,没多少银子,就八千多两,我们都付了八百两了,不就欠九成吗?至于天天催吗?外祖母出马,怎么滴也能谈到三十年付清。最多,让大舅和小舅帮忙凑凑,再付他们一成。”
话音未落,刘老太脸色大变,声音微颤着说道:“啥?你们没银子建什么大宅子?还欠着七千多两?”
“诶,还不是小微,看地主王德福家宅子大,就请了京城的工匠来...你也知道她的名声吧,没事的,她能赖,你老人家出马镇压镇压就行。”
“哎哟喂,家的鸡还没喂呀,得赶紧回家去了!”
说完,她把刘氏屋里的好东西都扫到麻袋里,还抱了两匹布,急匆匆地往外走,甚至连马车也不提了。
“诶,外祖母,等等呀,等等呀,多住些时日啊。”
张翠芬跟在后头追,许多村民都看到了,纷纷称赞苏家有情谊。
刘氏的兄嫂一家,看着娘和小弟一家没有得逞,也放心回去了。
刘氏双眼微红,拍着大儿媳妇的手道:“翠芬呀,还是你厉害,以后家里的事,你多操心,娘呀,就彻底放手交给你了。”
“娘,说什么呢,你还年轻,我打头阵,你给我当靠山。”
苏宅恢复了平静,但因为家里有了那么多下人,一切又都不同了。
苏北辰把郑老和王老请了过来,住在空余的明月苑里。
风雨雷电住紫薇堂,毕方住树上。
第二日,紫薇堂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姓金。
他的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疲惫。
“李大师,我是没办法了求到宝珍行,董掌柜推荐过来的。还请大师帮忙解惑。”
“金先生是噩梦缠身?”李雨微把烫好的茶杯放他面前,轻轻注入茶水,开门见山道。
“正是,我外祖父、外祖母夜夜入我梦,让帮他们找一本书,我找不到,他们夜夜都打我,已经半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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