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摆摆手,说:“请大家安静,如今有人不舒服,我们先服务好不舒服的客人。”
此言一出,现场安静了下来。
刚好,官差到了,是曹都尉亲自带队过来的。
“我们接到报案,有客人故意在此处滋事,特来查处。请问哪位是东家?出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知站出来,刚张口说话,那年轻男子就抢了先。
“官爷,官爷,我们一下水就中毒了,头晕目眩、你看我娘和孩子都呕吐了。我们都好难受!偏偏,这大夫还偏颇东家,说我们不是中毒,官爷,把他们全抓了,把这地方查封了,免得危害更多人!”
曹都尉从进来,就观察了坐在地上的一家六口人,十分难受的样子,确实不像装的。
他看向小知,小知拱手道:“都尉大人,我是东家,姓郑名知意。”
接着,她把此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然后补充道:“如果是汤坑的泉水或者食物有毒,不会只与他一家难受。他们是自己服了奇怪的药,进来诬陷我们的,不信,请官爷查验,他们身上一定还藏着毒药。”
那一家人听了,顿时惊慌,不过想到自己带的药还没有启用呢,就难受了,这汤坑必然也是有问题的,心下又镇定了几分。
曹都尉立即下令翻找客人的行李,但并没有找到异物。
那一家人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曹都尉问小知:“郑姑娘,客人的东西都查过了,并没有你提到的毒药,本官要查一查你们配给客人的食物,要查灶房。”
小知大方地笑笑:“汤坑内所有东西都接受官府检查。但未免太麻烦了,依我观察,那位老夫人的发簪颜色有些不对劲,通常银簪子不会呈现黑色。”
曹都尉看向坐在地上呻吟的老妇人,眼神示意捕快上前查看。
捕快上前说了声得罪,便伸手去拔。
但老妇人躲闪了,她双手护着自己的发髻。
“别乱来,这是我死去的老娘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你别碰!”
她的老伴、儿子、儿媳妇都护在她周围,把她护在了中间,仿佛在防匪徒似的。
两个孙子迷茫地看着大人的举动,她们头不晕,清醒着呢,祖母的发簪明明是今日才得的,为什么要说谎呢?
曹都尉已经看出了簪子的颜色不对劲,正好他看到了李雨微站在人群后,正轻轻朝他点头。
他亲自上前,对着那一家四个大人说:
“大娘,银簪子发黑了,很可疑,请让本官检查。”
曹都尉嘴上说得客气,行动却丝毫不客气,捕快们压制住其他三人,他伸手用力一拔,将那支黑色的发簪拔了出来。
曹都尉检查了发簪之后,将发簪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那发簪的头部,分明是一个细小的管子,里面还有姜黄色的粉末。
“那是什么?”
靠得近的客人吃惊地问。
那家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小知竟然如此细心,连这支发簪都注意到了。
“还不快说!这是何物!”曹都尉怒喝道。
“没什么,我娘经常牙疼,就随身带了些药粉。”年轻男子边说,边伸手想拿回去。
曹都尉退后两步,躲避了他的抢夺。
“既然你们说是治疗牙疼的药粉,那,可敢当场吞服些许?”
年轻男子犹豫了一瞬,点头道:“可以,大人,你把簪子给我,我吃给大家看。”
曹都尉很精明,没有直接把银簪子交给他,而是从点心推车上取了一根筷子,沾了些许粉末递给他。
男子原本是打算簪子到手就扔水里的,这么大一池子水稀释,毒性应该会淡了许多。
谁知这官爷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过筷子,筷子在他的抖动下,粉末都快掉干净了。
“客官,你抖什么呀?”汤坑掌柜问。
“对啊,小哥,你抖什么?难道真的是毒粉?”一个顾客问。
“我看八成是了,不然他怕什么?”
“难怪,只有他们自己头晕,我们在同一个池子里啥事没有。”
“他们携毒药进来,原本是想毒了我们大家的吧?到底有什么居心?”
客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但那个男子还是不敢舔筷子上的粉末。
曹都尉都看在眼里,心下明白了七八分,他把银簪子交给了姜大夫。
“有劳姜大夫查验是否有毒。”
姜大夫接过银簪,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粉末。他用手指沾取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将粉末放入一个小瓷碗中,加入一些清水搅拌均匀,观察其颜色变化。
接着,他拿出一根银针插入溶液中,等待片刻后再取出。
围观的众人屏息凝神地盯着,只见那根银针的针头已经变黑,甚至有被腐蚀的迹象。
在证据面前,那家人不得不低下了头。
曹都尉走到年轻男子跟前,厉声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带毒药进来,从实招来或许能从轻发落!”
年轻男子已经从蹲坐改为跪地磕头。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