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见孩子哭喊,连忙站起身,顾不上擦眼泪就去解开捆绑的绳子,把孩子抱了下来。
她刚才上吊前喂了果汁的,估计果汁不顶饿,这会又饿了。
她抱着孩子跪到李雨微跟前,眼泪婆娑。
她刚才魂魄已经离体了,是这个女子把她的魂魄拉回来的,她那么有本事,把女儿交给她一定能活下去。
“恩人,求求你,帮我囡囡寻一条生路吧,日后为奴为婢都好,只求让她活下去。”
李雨微借着衣袖的遮掩,从空间拿出一杯羊奶递给她。
“你叫秀红是吧?堵奶了喂不了对吗?这有羊奶,先喂饱孩子再说。”
女娃子哭得脸色都发紫了,秀红连忙点头接过羊奶,用杯子里插着的勺子小口小口地灌入女儿的口中。
张泰来等村民松了一口气,分了几个人去山上把大伙喊回来,并去通知秀红的家人。
小家伙有奶喝,很快恢复了平静,用力的吮吸羊奶。
李雨微细看那婴儿,脸上有块指甲大小的黑痣。
秀红一边喂奶,一边感激地看向李雨微,这是女儿第一次吃饱,来自这位陌生人的馈赠。
再次开口哀求:“恩人,求你把我女儿带走,好吗?我做鬼都会为你祈祷的。”
李雨微摇摇头:“你做人都活不下去,做鬼了也不会有出息的。”
秀红闻言,眼泪又狂飙出来,恩人的话十分精准的戳进了她的心坎里。
她垂泪片刻,抬起头道:“我是孤儿,是被婆母收养的童养媳,家里的活我干得最多,吃的跟猪食一般,从来不曾上过桌吃饭。
全家人对我非打即骂......
生了女儿,伤了身子,大夫说我不能再生,婆母骂我是扫把星,说囡囡是怪物。
我的丈夫是两兄弟,他们谁也没帮我。
婆婆不顾我还在月子里,把我赶出家门。她还扬言不许同村人收留我。
我没有娘家,没有亲戚,只有死路一条。我活够了,但囡囡还小,求求恩人给她一条生路吧,呜呜呜.....”
李雨微心下感慨,这是一个困在山村中,视婆家如天的女子,她一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吧?
她看向张泰来,问:“张村长,你们村里是这种风气的吗?磋磨就算了,赶这孤儿寡母出去,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张泰来被说得面色讪讪。
“咳咳,别人家的事我也管不了,只要没出人命,都插不了手。”
秀红却替村长解释起来:“恩人,不怪村长,他娘子有经常接济我的,若不是村长经常提点我那两个相公,我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这时,一群人打着火把闹哄哄地过来了。
一个老妇上前就对着秀红甩巴掌,苏北辰伸出长剑挡住了她的手。
老妇打在剑鞘上隐隐生痛,怒视眼前的男子。
一顿污言秽语输出,张泰来连忙上前拉住她。
“鲁大娘,别骂了,是这位公子和夫人救了秀红呢。”
“救什么救?我用得着他们救?这个贱蹄子死了才好,别耽误我大郎二郎重新找个娘子。”
她身后的两个好大儿也深以为然,看向秀红和小闺女的眼神充满嫌弃。
“鲁大娘是吧?你十五年前从镇上的豆腐摊子偷走了摊主的女儿,如今该伏法了!”
鲁大娘闻言,愣怔了片刻,忽然爆发起来狂骂:“你这个婊子胡说什么?!看我不挠死你!”说着就朝李雨微扑过去。
苏北辰再次用带着剑鞘的长剑挡住了她,顺手把她掀翻在地。
这人在村里横行惯了吧?动不动就扑上去抽别人耳刮子。
苏北辰朝张泰来亮出自己的令牌,“我是岭南总督苏北辰,委托你协同 办案,把这鲁婆子关押起来,明日送往衙门。”
张泰来大吃一惊,连忙鞠躬行礼,满口答应。
鲁婆子被两个儿子搀扶起来,还想狡辩,被张泰来和几个兄弟擒住,用裤腰带自捆绑了起来。
李雨微对目瞪口呆的秀红道:“镇上吉祥路的李记豆腐坊李大海是你爹,让村长安排人护送你回家。”
“我、我有家?我有爹娘?是婆婆把我拐来的?”秀红终于捋出了头绪。
“嗯,她当年把你偷来,犯了拐卖人口的罪行,官府会惩罚,你放心带着女儿回家去吧。”
“我、我这个样子,爹娘还能要我吗?”她目露胆怯。
“哪有爹娘嫌弃自己的孩子的?放心回去,日后要支棱起来,你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孩子。”
秀红闻言,猛猛点头,再三道谢。
离开湖边后,已经是下半夜了,月亮西斜。
苏北辰提议:“娘子,既然出来了,要不走一趟大瀚朝,把六位老兵救回来?”
“嗯,可以,你不是休沐三日吗?今夜正好是观海山开海眼,先去一趟,出来再去救人。”
听闻去观海山,苏北辰瞬间来了兴致,观海山内的一个月,外面才一日,他们可以在里面待两个月。
二人坐上瞬移椅,很快到了海眼的上方飞了进去。
里面的两座宅子跟他们离开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