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县城,便也准备了一斤石花籽的冰粉用来摆摊。
两人一路来到平时摆摊的地方,刚把冰粉放下,就见到一个熟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宋兄,周娘子,你们可算又来摆摊了!”陶明礼径直走到摊位前,语气埋怨地说道,“这几日,你们没来摆摊,我想买你们家的冰粉都没处买去。”
“八方客酒楼不也有冰粉吗?”周葭月道。
陶明礼叹气:“八方客的冰粉贵啊!你别看我爹是县令,可我也没钱啊,还是你们这冰粉价格适合我一些。”
周葭月失笑。
八方客酒楼的冰粉自然比他们卖的贵,毕竟人家是县城有名的大酒楼,这酒楼里的东西肯定贵。
“这不是最近家里忙着收稻子,腾不出手来摆摊吗?”周葭月说着,赶忙给他舀了一碗冰粉,还特意加了两勺糖水,“这碗冰粉就当我们请陶公子的。”
陶明礼一脸的不好意思,手却颇为诚实地接过碗:“这咋好意思呢?那就多谢周娘子。”
说完,拿着勺子赶紧舀了两勺,又觉得用勺子喝不过瘾,直接端着碗咕噜噜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一碗冰粉两口就被他喝下肚了。
“好几日没吃到你们家这冰粉,我甚是想念啊!”他煞有介事地感叹了一句,道,“宋兄,周娘子,你们这冰粉我全要了,还劳烦宋兄帮我送去县衙。”
周葭月和宋青山自然喜闻乐见,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有人把他们的冰粉全包了,这不省去了他们摆摊的时间。
“青山,你帮陶公子送去吧,我先去一趟苏记,再去回春药铺,稍后你直接到回春药铺找我就行。”周葭月说道。
今天不是她在回春药铺坐诊的日子,去回春药铺也只是为了卖药材。
“行,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
周葭月背起背篓,又跟陶明礼道别后,便径直走了。
陶明礼扭头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疑惑地问道:“宋兄,周娘子去药铺作何?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帮忙介绍大夫吗?”
“多谢陶公子好意。”宋青山挑起装冰粉的木桶,道,“不瞒陶公子,我娘子会炮制药材,也会一些医术,去回春药铺是卖药材。”
“周娘子还会医术?”陶明礼惊讶地开口,“周娘子可真厉害!”
“我替我家娘子谢陶公子夸奖。”宋青山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陶公子,咱们先走吧?”
“啊对,走走走,去县衙。那帮人这几日也吵吵着想吃冰粉呢,今天本少爷就成全他们!”
宋青山闻言一笑,没有搭话。
两人一路往县衙而去,路上随意地闲聊着。
冷不丁的,陶明礼说道:“宋兄可听说过一种叫做风车的农具?”
“风车?”宋青山有些诧异,“陶公子怎知这东西?”
他们家的风车也才做出来没几天,目前也仅限于白云村人知晓,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县令儿子的耳中了?
“我在书院听人说起这东西,而对方是听家里长辈说的,至于他家里的长辈则是听同村的人说的,再往前追溯,同村那人又是听另一个村的亲戚说的。”
宋青山:“……”
行吧,这可真是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传一个就传开了。
陶明礼扭头看向宋青山,道:“听说这最先传出来的,便是古榕镇白云村的村民,宋兄,我记得你家就是白云村的吧?”
“正是。”
“那你知道这风车吗?”陶明礼期待地看着他。
宋青山暗自琢磨一番后,说道:“不瞒陶公子,这风车正是我娘子周氏根据书中描述画出图纸,再由我的二爷爷制作出来的。”
“等等——”
陶明礼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说,这风车是周娘子画出来的?”
“确实如此。”
“乖乖。”陶明礼表情复杂,煞有介事道,“周娘子当真是奇女子也!”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让周娘子跟咱们一起去县衙,这从未见过的风车,就该让我爹瞧瞧,再让他把这风车推行出去!”
宋青山神色平静,语气淡定地开口:“这风车用着的确很方便,若真能推行出去,也算是好事一件。不过这风车是我娘子画出来的,我无法替她做决定,得当面问过她才行。”
陶明礼神色莫名地看着他,转而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敬佩:“宋兄真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宋青山:“……”
倒也不必如此夸他。
“那我可以在我爹面前提一提这风车吗?若我爹感兴趣,我再请你和周娘子来县衙,给我爹展示下那风车?”
宋青山抿唇想了想:“若是陶公子愿意,不妨待会儿随我一起去回春药铺,你亲自同我娘子说?”
“行!”陶明礼毫不犹豫地点头,“不就是走一趟的事儿吗?我跟你一起去!”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县衙。
“周捕头!”一走进县衙后堂,陶明礼就冲正在跟人说话的周捕头道,“快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周捕头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