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最后一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名身穿紫色锦袍的少年郎下了车,俊俏的面庞上带着爽朗的笑。
他下车后,转身看向马车,等待后面的人下来。
紧接着,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袍,气质出众,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在看见这人时,在场众人除了徐念,全都惊住了。
苏芷羽、谭掌柜和许掌柜本就是长宜县本地人,自是认识长宜县这位父母官。
当下,大家皆是一副诧异之色。
倒是徐念,疑惑地看看缓缓走来的中年男人,又看看旁边惊讶的众人。
“苏小姐,这二位是……”她小声询问身边的苏芷羽。
“这位便是咱们长宜县的陶县令。”
啥?
徐念也震惊了。
她虽是古榕镇徐家大小姐,徐家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但活了十多年,还没见过县令大人。
没想到今日来周娘子家吃酒席,居然有幸见到了陶县令!
她下意识看向周葭月和宋青山,心中不禁暗叹,这二位可真是了不起,家里办乔迁酒,居然能请来县令大人!
周葭月: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请来的!
眼看着大家就要行礼,陶县令赶忙摆手:“无需多礼,你们就当不认识本官。”
大家懂了。
陶县令这是微服私访,不想暴露身份。
周葭月也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让村民们知道陶县令来了,那大家不得吓个半死?
中午这顿饭估计也吃不下了。
虽说不暴露陶县令的身份,但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
周葭月和宋青山赶忙热情地迎着众人进了大门。
有陶县令在场,其他人本想跟周葭月二人寒暄,此时也不敢说话了。
陶县令却仿若未觉,泰然自若地观赏着他们的新家,时不时点评两句。
“这影壁的图案雕刻得不错,这门窗也做得很好,木工手艺很老练。”
周葭月脸上带着客气有礼的笑,时不时应和一句。
等到一行人走过垂花门,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桌椅板凳,每张桌子上还放着一碟炒南瓜子和炒黄豆。
大家闲来无事,便围坐在桌子前,一边吃着瓜子黄豆一边闲聊着。
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大家又会积极主动去帮忙。
陶县令几人的到来,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无他,这几人的穿着打扮,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就知不是普通人。
大家都很惊讶,居然来了这么多贵客。
他们这些泥腿子会不会妨碍到这些贵客?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拘谨。
周葭月见状,笑着说道:“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在意。这几位都是我们家在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都是很随和的人。”
为了应和她的话,谭掌柜和许掌柜立即扬起友好随和的笑,客气地冲在场众人拱了拱手。
原本还很拘谨的众人,渐渐放松下来,又开始嗑瓜子闲聊天。
周葭月和宋青山迎着陶县令等人先去正房的堂屋落座,等快到饭点再出来吃饭。
正房总共有三间房,中间是堂屋,左右两侧是卧房和书房。
一行人刚来到堂屋,就见村长李树根、宋二爷和周平川三人,说笑着从堂屋里走出来。
“村长,阿爷,爹。”周葭月喊了一声。
“是葭月啊。”李树根转头看来,下意识说道,却在看见她身后跟着的陶县令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再看看他身边的宋二爷,同样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拿着烟杆的手也在哆嗦。
倒是周平川一头雾水地看看二人,但在看向陶明礼以及他身边的陶县令时,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虽没见过陶县令,却知道陶明礼是县令之子,看着两人长得如此相像,他还能猜不到这位便是陶明礼的父亲,长宜县的县令?
乖乖,他女儿女婿这是真的出息了啊!
连县令大人都来吃他们家的酒席!
周平川只觉得腿软。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时,周葭月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小声道:“爹,稳住,不要慌,县令大人不想声张。”
周平川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点头:“好、好。”
再看看李树根和宋二爷,两人的反应虽没周平川这般明显,却也同样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爹,你带着村长和二爷爷去别处逛逛吧。”周葭月说道。
他们仨留在这儿,只会更紧张。
“行、行。”周平川回过神来,叫上李树根和宋二爷赶忙走了。
“大人莫怪,我爹、我阿爷还有村长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若是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今天没有县令,只有厚着脸皮来吃酒席的陶某人。”陶县笑呵呵地说道。
陶明礼在旁安慰:“周娘子,宋兄,你们不要紧张。我和我爹真就只是来吃酒席的,你们千万不要有压力。”
说着又回头看看许掌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