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俩的谈话。
两人急忙走出屋子,就看见一大群人堵在他们家院门口,杨氏也在其中。
而站在最前方,一脸凶神恶煞,火冒三丈的男人,正是杨氏的父亲。
“周常乐呢?让他出来!”
杨父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站在院子里怒气冲冲地看着母女俩。
周平川和宋青山也急忙走出来,站在母女俩身旁。
“你们这是做什么?”周平川沉着脸不悦地说道,“想闹事?”
杨父指着他身后试图阻止他的杨氏,气愤地骂道:“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要让我女儿跟周常乐和离?我女儿哪一点对不起他周常乐?周常乐这个怂包呢?给我滚出来!”
“爹,你别说了!”杨氏着急不已,不敢去看周平川等人,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今天拿着和离书和五两银子回了杨家村,她爹看见她的第一眼是高兴的,连忙问她是不是要到了银子。
她将和离书和银子一并给了杨父,杨父只看到了银子,将银子给了要债的人后,在他们家住了几天的要债人终于走了。
杨父也顿时变得生龙活虎,神清气爽,恨不得再去赌坊赌一把。
他真是养了个孝顺的好女儿,只要他没钱,他的好女儿就会给他拿回钱来。
反正她婆家有钱,他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然而还不等他再去赌坊,就听见杨母问杨氏她带回来的那张纸是什么?
在得知那是和离书时,杨父顿时就怒了,二话没说,冲出家门叫上族中几位兄弟,带着杨氏就风风火火前往槐树村。
杨父瞪了杨氏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他们家这么对你,你还不让我说?我倒要问问,周常乐凭什么跟你和离?”
说着,他转头看向站在堂屋门口的赵秀娥四人,气势汹汹道:“赶紧让周常乐这个混账滚出来!他敢这般对待我女儿,看我今天不打断他的腿!”
宋青山上前一步挡在赵秀娥和周葭月前头,沉着脸冷眼看着杨父:“这里是槐树村,还由不得你们闹事!”
“你是谁?”杨父上下打量着他。
见他身材挺拔颀长,看起来不是特别壮实,但常年种地的庄稼人,哪个不是有着一把子力气?
再看她一双深邃的黑眸锋芒锐利,杨父一时有些退缩。
但想着自己女儿受的委屈,想着以后再也不能管周家要钱,他又将气势提了上来。
“这里没你的事,你少插嘴!”杨父冲他一挥手,目光投向周平川,“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他周常乐不给我跪下磕头,恭恭敬敬把我女儿接回你们家,我今天就不走了!”
“爹!”杨氏一脸气愤地看着她爹,急声道,“你不要再闹了,赶紧回去吧!”
“你给我闭嘴!”杨父怒斥道,“说是跟你和离,人家不就是把你休了吗?你还在这儿维护他们?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女儿!”
杨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委屈。
她心里明白,她爹来周家找事,虽然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真为她感到气愤,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和离后,就没办法帮他还赌债了。
她都明白。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是她自己做错事,寒了周家一家人的心。
也是她自己选择和离。
怪不得其他人。
“杨氏和我儿子和离,是他们两人自愿的,和离书也不是我们逼着杨氏按手印,你少在这儿闹事!”赵秀娥走出来,冷声说道。
“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尽心尽力伺候你们老两口,还为你们家生了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你倒是说说,凭什么跟我女儿和离?”杨父怒斥道。
赵秀娥冷笑,瞥了眼无地自容的杨氏,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都做了些什么?若是没有缘由,常乐又怎会跟她和离?”
杨父一听有些诧异,立即扭头看向杨氏:“她这话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杨氏低着头不说话,一张脸因愧疚和羞愤而涨得通红,双手不安地揪紧衣角。
“你说话啊!”杨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她怒吼。
赵秀娥见状蹙了蹙眉,冷声道:“常乐和杨氏走到和离这一步,说到底都是怪你这个当爹的!你自己欠下一屁股赌债,却让你女儿想办法给你填这个大窟窿,你这个当爹的,有为你女儿考虑过吗?”
杨氏好歹也当了她两三年的儿媳妇,她很是替杨氏感到惋惜和不值。
就因为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爹,杨氏才会如此拎不清。
杨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她是我女儿,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我被讨债的人砍断双手!她若真这么狠心,那她就等着被所有人戳脊梁骨吧!”
周葭月没忍住,冷哼道:“戳脊梁骨又何妨?别人说什么还能碍着自己过日子?你这双手砍了也好,省得你继续去赌,让家里人不停给你擦屁股!”
“我知道你,你是周常乐的妹妹。”杨父气愤地瞪着她,“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这是我女儿跟周常乐的事,关你屁事,轮得着你说话?”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