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葭月实在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但奈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就连村长也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院子来。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得走到陈寡妇的面前,道:“先说好,我只负责把脉,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陈寡妇点点头:“你只需帮我把脉就行。”
周葭月让陈寡妇在旁边的桌子前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陈寡妇的手腕上,仔细地把脉。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她,尤其是张翠花和宋大牛,那目光死死地黏在她把脉的手指上。
约莫两分钟后,她收回手,抬眼看向陈寡妇,道:“你的确怀孕了,且已三个月。”
三个月的身孕?!
张翠花和宋大牛都是大为震惊,但两人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宋大牛是高兴的,他又有孩子了!
然而张翠花却是一脸不悦,指着周葭月道:“你说她怀了她就真的怀了?谁知道你跟她是不是一伙的!”
她刚说完,就见宋青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挡在周葭月面前,阴沉着脸看着她。
“你少胡言乱语!你们家的事与我们何干?要不是大家都看着,葭月不得不给陈婶子把脉,谁稀罕管你们家的破事!”
陈寡妇也在旁说道:“张翠花,你少像个疯子似的逮谁骂谁!这事与葭月无关,你少在这儿给葭月泼脏水!”
张翠花扭头,恶狠狠地看着她:“好,就算你真的怀孕了,那你如何能证明你肚子里怀着的就是我家大牛的孩子?谁知道你是不是还勾搭了村里别家的男人!”
她这话刚说完,就遭到在场其他妇人们的反驳。
“张翠花,你这话啥意思?我们家的男人可不像你儿子,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你自己管不好儿子是你自家的事,你少拉别人家的男人下水!”
“张翠花你自己满村子打听打听,咱们村这么些年来,有哪个男人像你儿子那样在外面找女人的!”
“你现在还想把锅甩到别人家男人身上,张翠花,你咋这么恶毒呢?!”
听着大家不满的指责,张翠花想辩解却又无从辩解,最终只得将所有怒气都撒在陈寡妇身上。
“你老实说,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张翠花,无论你信不信,也改变不了这孩子是宋大牛的!”
陈寡妇刚说完,张翠花就气得扑过来要打她。
“你个水性杨花的荡妇!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告诉你,就算你怀了我家大牛的孩子,我也绝不会让你进我宋家的大门!”
陈寡妇哪会乖乖挨打,身形一窜就躲在了宋大牛的身后,张翠花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宋大牛的身上。
“你还敢躲!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贱人不可!”
张翠花疯了似的去打陈寡妇,陈寡妇则拽着宋大牛不撒手,宋大牛一边小心护着陈寡妇,一边还要躲着他娘的巴掌。
而一旁的宋大富,想要上前劝架,却根本插不进去,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至于刘春红,她已经不想去掺和了,生无可恋地坐在一旁,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似的。
仔细听,还能听见屋里传来宋老太的叫骂声,以及孙文秀和宋二牛的争执声。
整个家里,如今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就这一家子人的性子,这件事只怕是没办法好好解决。
李树根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让围观村民们各回各家,他叫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帮忙拽开发疯似的张翠花,以及被打了好几个巴掌的宋大牛。
“行了!别打了!”
李树根厉声呵斥道:“今天是二牛的大喜之日,你们闹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都给我好好冷静冷静!”
视线一转,他看向陈寡妇道:“陈寡妇,你如今已有身孕,就别在这儿跟人动手动脚。你赶紧回去,你来了这里,你女儿呢?你就留她一个人在家?”
陈寡妇充满怨念地瞪着宋大牛,没有说话。
李树根也没指望她开口,视线转向宋大牛:“宋大牛,你最好仔细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件事,陈寡妇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春红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又该如何面对她,你最好想想清楚!”
“还有你张翠花,和你宋大富。”他又看向气得双眼通红的张翠花,以及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大富,骂道,“大牛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要负管教不严的责任!要不是你们当爹娘的没教得好,大牛会做出这样的事?”
“张翠花你别反驳,我难道说错了?”
张翠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愤怒地盯着陈寡妇。
教训了这几人,李树根迈步来到刘春红面前,放低声音劝慰道:“春红,你也别太难过,要顾好自己的身子,你也要为铁蛋想想,你的身子若是垮了,铁蛋怎么办?他才三岁,还那么小。”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在听到他这番话时,再次夺眶而出。
刘春红抬头,哽咽地说道:“村长爷爷,我记住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李树根一脸疲惫地说道。
这都是什么事啊!
明明是大喜之日,